陳溪眼裡殺氣閃過。
在這個世界裡,將沒有記憶的他誅殺,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
從頭幸福到尾的男人並不知陳溪已經起了殺意,端著重新泡的溫熱紅糖水給她。
“喝點會好些。”邊說邊把手搓熱放在她肚子上。
見陳溪一直看著他,他疑惑,“肚子特彆不舒服嗎?”
“嗯。”陳溪很想說,她心裡更不舒服,被信任的人欺騙,比萬惡的姨媽痛還要難過。
“要不你咬著我的手?”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她的不適,傻乎乎的把手遞給她。
“我咬你手乾嘛?”
他憨憨一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如果咬他就能讓她開心點,那就咬吧。
陳溪的眼睛有點酸,她不懂什麼是感情,但她卻知道自己很難過。
“那要是咬你也不解氣,隻有殺你才能解氣呢?”她試探。
他側頭想了下,“那也要等這個世界結束之前,我怕我離開的太早,會有人欺負你。”
隻要能博她一笑,他怎樣都行。
這番話沒逗笑她,看著她眼裡落下的大顆淚,他慌了神,忙替她擦。
“我惹你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彆哭啊。”
她用力地捶著他,“我沒哭!”
是屋裡有沙子。
這個二貨對她如此好,讓她無法對他下手,著實可惡。
易天這幾天很是迷茫。
跟老婆精神交彙,應該是非常好的事。
他也確信自己“賣力”表現時,她也是很愉悅的。
但為毛辦完事後,媳婦突然不理他了?
雖然她平時也很少說話,但她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暖暖的,帶著戲謔和信任。
可是做完了以後,她不僅不說話,看他的眼神卻變成了像霧像雨又像風,就是不像人。
倆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但他就是能感到她在躲他。
躲不開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空氣。
她在無視他。
這個認知讓他十分難受。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心翼翼地討好她,采花送她,都被她扔出去了。
約她看電影,她把票撕了。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連倆人中午的飯局都不去了。
寧願吃難吃的食堂,也不要跟他在蘆葦蕩裡吃大餐。
這種被當成空氣無視的日子,易天隻熬了兩天就受不了。
這天,他跑去她的車間找她,想著一定要問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剛進車間就看到她蹲在機器前拿著小錘子叮叮當當鑿。
偌大的車間,眾人織毛衣的織毛衣,看報紙的看報紙,隻有她一個人在工作。
錘聲回蕩在空曠的車間裡,配上那張無愛無恨繃緊的小臉,讓易天有一瞬間覺得,她錘的不是鐵,是自己。
看到他過來,她輪錘子的動作更猛了,咣當咣當的巨響,引來車間眾人的側目。
柳蘭挺著一片平坦的肚子過來,本想找張小花的茬,沒想到這一車間人都在偷懶,就她一個工作。
正愁沒處找茬,見到易天眼睛一亮。
沒想到,張小花竟然做了驚人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