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陳溪沒按著雍王劇本走,一句落日撒秋葉,就把雍王噎了個明明白白。
“本王不喜歡嬌柔造作的女子,與你,已是格外開恩。”雍王冷著臉,一雙利眸緊緊地盯著她。
他主動前來,這女人竟不討好他,還敢把他推給菊姬!
“當年我與王爺這般對話,王爺讚我柳絮才高不拘小節,現在的尤姒還是當年的女子,王爺卻不是當年的王爺了。”陳溪這番話,戳到了雍王的逆鱗。
“放肆!”雍王用力拍了下桌子,陳溪沒什麼誠意地跪下。
“罰你禁足是讓你自省,你卻越發沒了規矩!”
“是,請王爺繼續罰我禁足,反正這王府裡外的梧桐,我已然看夠,王爺沒看夠王爺請便。”
桀驁不馴的女人引起男人冷笑,一雙黑眸深不可測地看著她,隻有握緊的指尖泄露了他盛怒的情緒。
陳溪不由得佩服起這個男主來。
她走過那麼多世界,除了她家蛋爹,還沒見過哪個男主能有這般的麵癱,喜怒不行於色。
這種陰森的人擱在身邊,飯都得少吃兩碗,忒陰。
“看來禁足已無法約束你放肆的言行,既然如此——來人!”
“即日起,撤掉側妃身邊全部女侍,移至浣衣所,與丫鬟同住同工,直到學會規矩為止!”
陳溪感覺到原主似乎要瘋了。
這暴躁的煙熏腸,一句話就把尤姒從後院身份最高的側妃降為洗衣的小丫鬟了,雖說沒廢妃,卻也差不多了。
“這...”聞訊過來的總管麵露難色。
“稟王爺,那浣衣所甚為艱苦,尤夫人怕是難受其他苦,此時天氣正寒...”
大冷天的冰著手洗衣服,那都是王府最低等的丫鬟才被派去的,側妃這般千金之體,哪兒能受得住這個。
雍王冷冷地看著陳溪,想要讓這個女人跪下求自己,卻見她不卑不亢,跪得筆直,心頭怒火更勝。
這女人是篤定他不敢拿她怎樣?
他瞪陳溪,陳溪垂眼不看他,擺明了你丫幼稚小兒老娘懶得理你丫的。
氣氛僵持不下,總管冷汗涔涔。
不知側妃說了什麼惹了王爺,投注給陳溪求饒的眼神,尤夫人你倒是服個軟求個饒啊!
真讓側妃去受那苦,回頭凍壞了累到了,王爺心疼後悔,發怒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陳溪假裝沒看到。
總管見雍王隻冷著臉,卻不再說話,便狀著膽子提議。
“奴才鬥膽提議,讓尤夫人修繕花園,管理苗圃的孫嬤嬤是宮裡出來的老人,最是懂規矩...”
整理花草不是累人的差事,不會把王爺心頭肉累到,屆時側妃服個軟,王爺就能讓她回來了。
“學不成規矩,唯你是問!”王爺勉強找了個台階,一掃來時比梧桐葉還黃的雅致,拂袖敗興而去。
他不喜歡心有反骨的女人,之前姒兒雖然有些小性子,卻是識大體的,近日不知是否恃寵而驕,對他越發沒規矩。
來時本想她若識相便與她共度良宵,現在吃一肚子氣,氣鼓鼓地回闕齋繼續睡書房。
陳溪揮著小手帕送他,總管臉要滴出苦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