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竊竊私語。
“她是什麼重要嗎?如果沒有她,你們能夠活著站在這裡說話?你,還有你!之前染上時疫,藥水是不是溪爺帶回來的?”
霍奶奶犀利發問。
“之前你們以為她犧牲了,口口聲聲說溪爺大恩永世難忘,現在知道她可能跟我們不一樣,你們馬上就變卦了?且不說恩情忘不忘,就承認一句她為了我們做了不少貢獻,這很難?”
王叔癱在地上,捂著臉痛哭流涕。
“溪兒,我的女兒啊”
“老王,你跟喪屍什麼關係?”拄著拐杖的胖子過來,眼裡滿是算計。
那些人用老王威脅喪屍,喪屍果真過來,還自投羅網了呢。
如果能夠控製老王的話壁壘裡會不會給他一些好處?
“什麼關係跟你有關?你要是打老王的主意,我現在就對著崗哨喊你被喪屍咬過的事兒!”有個人想明白了,擋在王叔麵前。
借著又有人想明白了,接二連三地擋在王叔麵前。
“對!讓上麵把你當成研究對象抓走!”
越來越多的人站在王叔麵前,胖子嚇得不敢說話了。
“我,我就是隨口一問麼,不要當真哈!”
天上的果果把這一幕都錄了下來,不由得感慨溪姨對人性的把握太精準了。
陳溪說過,任何一個集體都會有幾種人同時並存。
自私多一些的,善良一些的,以及中立的。
當集體裡自私的人占到一定比例,善良的會保持沉默,中立的會投向自私,這個集體就會烏煙瘴氣。
當善良的人勇於發聲,中立的人很容易投向光明,自私的人就不敢發生,這個集體就會良性發展。
點燃黑暗裡第一道光,這過程必然是痛苦又曲折的,但總要有人去做那個先行者,溪姨做到了。
果果收好攝像機,按著陳溪教她的,操控簡易飛行器準備離開難民營。
“果果,你要去哪兒!”王叔對著果果喊道。
“去做我該做的事,爺爺,彆忘了我們的約定哦!”果果對著王叔揮揮手,瀟灑離去。
看得胖子直念叨,“這什麼世道,小破孩兒也能開飛行器了等會,飛行器?!”
胖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果果的飛行器底部看了又看,看到那上麵的代碼後,驚出一身冷汗。
“溪爺功德無量!溪爺一定要平安!”胖子聲嘶力竭地對著果果離開的方向喊。
喊得周圍人都拿眼白掃他,這家夥是精神分裂嗎?
剛開始還排斥溪爺的喪屍身份呢,這麼快就倒戈了?
胖子一直恭敬地送果果離開,這才擦擦額頭的汗。
“那編碼是那地方才有的啊,這麼說,咱們這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有好日子過了。”
胖子拄著拐看向那堵高牆,眼裡有了生的希望,真想不到那喪屍溪還能跟那邊搭上關係,那他可要跟果果好好搞好關係,以後真要是解散壁壘了,說不定還能給他安排個什麼好差事呢。
“老王,你也彆太上火,你看,那些人沒有立刻動槍,隻是把溪爺帶走,說明他們暫時還不想殺溪爺。”霍奶奶勸王叔。
“那他們帶走溪兒的目的是——?”王叔止住眼淚。
“哎。”霍奶奶搖搖頭,從兜裡掏出一條手鏈。
“這個,是之前一個來襲‘喪屍’身上掉下來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
“這個手鏈,是之前住在我隔壁帳篷的小夥子帶的,他被‘喪屍’抓走後的第三天,一個身形跟他相似的‘喪屍’掉落了這個,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為什麼每次‘喪屍’隻是把人帶走,而不是當場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