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在自己床邊忙前忙後的小蓮,呆萌可愛的小蓮,聲音低沉的小蓮,還有那月色下赤|身果體的小蓮。
半夏的耳邊好像響起了母親站在在漫天飛舞的床單中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遇到一位從心靈到身體都吸引你的人。
就是他了。
半夏咬了咬嘴唇,加快車速,讓夜晚的冷風把自己發燙的頭腦吹得清醒一些。
隻是她回到家以後,屋子裡依舊沒有人。
在那簡陋的小床上,平放著一件極為漂亮的禮服。
那或許是一件,所有女孩看了都會為之心動的裙子。
朦朧的薄紗,如煙的裙擺。簡約大氣的領口宛若被夜色染黑,神秘黑色一路向下,層層漸變,期間墜滿了閃閃發光的萬千星辰。
若是將它披在身上,便有如攜璀璨星辰同遊,行走舉動之間,會是那夜晚優雅的女神。
半夏把那條紗裙捧起來,輕輕用手摸了摸,放在頰邊蹭了蹭,裙擺柔韌的麵料滑過肌膚。
她從來沒給自己買過這樣的小裙子,也從沒有人給她買過這樣的小裙子。
“小蓮。”半夏抱著裙子,抬起頭朝窗外喚了一聲,
漆黑的窗外沒有人回應她。
隻是在另一間沒有點燈的屋子內,卻有一個人聽見了這聲呼喚。
那人在黑暗中一下抬起頭,向著牆的方向邁了一步。
最終卻隻是伸出手,抵著那道薄薄的牆壁,將身體和額頭都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靠在那最貼近她的位置。
***
第二天的西史課開始之前,階梯教室裡還處於一片亂糟糟的狀態。
大課的教室人多口雜,大家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
“期末演出的禮服你訂製了嗎?”
“還沒有呢,正頭疼要買什麼款式。”
“我看年級合唱會就唱《肥宅群俠傳》好了。”
“夭壽啦,教授會砍死你的好吧。”
“聽說威廉大師明年會來旅遊,可能會開幾場鋼琴演奏會哦。”
“天呐,我好迷他的,一定要去聽一次。”
“好像薑臨也要回國了。不知道有沒機會聽到這位大師的小提琴演奏。”
“他曾經也是我們榕音的校友吧?成名之後出國了。”
“紅橘子上有一個新人,最近勢頭很猛。幾首歌都不錯,有一首已經衝上排行版前十了。”
“是嗎?我看看,叫什麼名字。看到了,最佳新人,名字叫赤蓮。”
喬欣聽見了這個,便問坐在身邊的尚小月,
“紅橘子是什麼?”
“一個比較小眾的音樂網站。上麵有不少很有個性的原創音樂人。有機會你可以去聽聽。”
“是麼,那我也下一個。他們剛剛在說得是什麼歌?《人魚》?我找找看。”
喬欣很快跟著手機裡的旋律哼哼了起來,
第一條用陽光織就……
第二條用月華裁剪……
第三條點綴上星辰……
坐在窗邊的半夏抬起頭,喬欣口裡哼的歌,正是自己生病的那天,小蓮唱給自己聽的歌曲。
他為我唱歌,還給我準備歌裡的小裙子,明明是對我那麼好。
半夏看著窗外陽光中的樹葉,忍不住托著腮歎了口氣,
“到底為什麼要躲著我啊?”
身邊的潘雪梅聽見了,邊埋頭寫著手裡的作業邊隨口問了句,
“什麼躲著你?”
“我喜歡上一個男孩子,”半夏說,“可他這幾天好像總是在躲著我。”
潘雪梅手裡的筆在作業紙上拖了長長一條線,抄了半頁的紙就這樣廢了,但她且不顧得這個,抓著半夏的手臂搖晃,
“什麼男孩子?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
坐在前排的尚小月和喬欣一下坐直了脊背,豎起耳朵。喬欣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借以掩飾自己偷聽八卦的行為。
“不是我們學校的,是住在我那棟出租房裡的人。”半夏含糊了一下用詞。將兩人已經同居的事實蒙混過去。
“那人長得怎麼樣,帥嗎?”潘雪梅是輕度顏控。
“嗯……大長腿,腰細,脖子很漂亮,皮膚特彆白。”
總不能告訴你,我還沒見過他的臉吧。
潘雪梅聽著半夏這種描述,臉色微妙了起來,“你,你們這是進行到啥程度了?還有他為什麼躲著你?誒,他憑啥躲著你?”
“啥程度沒到。我這都還沒挑明呢。”半夏難得地不好意思,“就……前幾天,我不小心把人給看光了,還上了一把手。”
前排的喬欣噗嗤一聲把口裡的水都噴了。
“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半夏沮喪地說,“我又不是LSP,我那真的是意外,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