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也有好久沒有體驗這自己劃船的樂趣了,上一次劃的好像還是叔叔家那快要散架的竹排吧。
還記得當時與姐妹們把臂同遊的歡樂,沒成想再劃時,卻是另一番景象。
歡樂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心驚與懼怕。
當船槳劃開黝黑的水麵,蕩起無數的漣漪,所有的恐憂都化作動力,幫助她抵達溫暖舒適的地方。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黃雪卻能感動到,她用行動宣泄著她的情緒,無聲宣告著她的不滿。
黃雪不敢再多說什麼。
要是再多說,惹惱了悅琪,她相信,被拋棄隻是時間問題。
當然了,以悅琪的為人不會把她直接扔到水裡,可從這到園區,除了水裡,她能待的地方就隻剩下樹上了。
可這種天氣上樹,那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
水麵的光線不足,餘悅琪隻能拿手機當補充光源,但手機手電筒光線就那麼點,顧得了頭就顧不了尾。
一個簡簡單單的回程,愣是讓她劃出了十二灘漂流的既視感。
沒有助力,沒有隊友,餘悅琪覺得沒有撞樹也沒有遭到太大的阻攔已經是幸運值爆棚的結果了。
經此一次她才明白,她才明白,為什麼之前在家的時候,幾位堂兄弟都不願到複雜的地方去玩竹筏。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這樣複雜的水域走一趟,運氣好或許能得到些青眼,運氣不好,那就嗬嗬了……
擱淺撞樹丟臉事小,被卡在某個犄角旮旯裡回不來,那可就玩大了。
這種“光彩”要不去,要不去啊。
縱使一路上,餘悅琪再三小心,可她太久沒有劃過船,手早就生了,大事雖然沒有,但撞個樹,偏離個方向什麼的,還是有的。
萬幸,一路上雖然小麻煩不斷,好在大事沒有,她們就這樣結束了這趟“愉快的”采購之旅。
和去的時候比起來,餘悅琪除了一大袋食物還有一隻橡皮艇和一池顏色不明的“水。”
這樣不止好壞的水,當然是不能再留的,餘悅琪一邊給皮劃艇放氣放水,一邊在黃雪耳邊,低聲,道:
“你動作小一點,先把吃的拖回房間裡,之後就不要下來了,等大家鬨起來,再裝作被吵醒。”
“為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們是沒有做什麼,但是……”餘悅琪的目光落到剛買回來的食物上,“這些東西太紮眼,雨要是停的早倒沒事,可要是停的晚”
說到這裡,餘悅琪的話突然戛然而止,扯過黃雪就躲到了角落裡。
沒了動靜,樓道間的燈很快就暗了下來,隨後,就傳來嘎吱的開門聲。
一個穿著粉紅豹睡衣的女孩子,頂著雞窩頭,打著哈欠走出來,問道:“誰啊,吵死了。”
黃雪剛要出聲,卻被餘悅琪捂住了嘴。
黃雪嗚嗚出聲:“……”
翻譯過來就是,為什麼要封我的口。
等關門聲響起後,餘悅琪才低聲,道:“彆說話,回去再和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