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養傷的日子枯燥而無聊。
餘爸餘媽和狗子都出去工作了,家裡就剩下她和憊懶的白白。
木查就是這個時候頂著風雪來的。
餘悅琪看到了他,可因為身體狀況沒有辦法去開門,隻能使喚白白。
木查進門後,看到她是這麼個情況,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道:“嫂子,突然想起來隊上還有事兒,我改天再來看你。”
餘悅琪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很是平淡的看著他:“說吧,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受得住。”
“這些日子熟悉的朋友,鄰居一個個離去,我經曆的已經夠多了,沒有什麼是受不住的。早說晚說不都得說。”
聞言,他往外走的腳步一頓。
眼神很是複雜的看了餘悅琪一眼。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錯。
可之前那些人就算再親密,也不是枕邊人,兩者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痛苦量級。
承受得住那些,不代表今天也可以承受。
木差越是沉默,餘悅琪心裡越是平靜。
“是蘇酥還是卿哥哥?遺體都找回來了嗎?咱們都講究,落葉歸根,衣冠塚終究不太好。”
“嫂子!”木查眼中蘊滿了淚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可以小心一點,老大也不會為了救我,摔下懸崖。”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我就問你一句話,把他帶回來了嗎?”
“對不起,我……”
餘悅琪心中說不出酸楚,眼眶有些濕潤,過了好一會,才故作平靜道:
“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招待你了,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會去找你的。這裡,你還是彆來了,畢竟我們不一樣,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說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白白,幫我送一下客人。”
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看著眼前關上的木門,木查幾次想要敲開,可最終都放棄了。
看到他回來,坐在副駕駛上的小甲,連忙詢問。
“瘦哥,怎麼樣了,嫂子她怎麼說?”
木查點了根煙,也不抽,就那麼夾在手上,過了很久,當手上的煙都變成煙灰飄散後,才坐了回去。
“開車吧。”
“嫂子那?”
“以後可以幫的地方就幫一下吧,但不要讓她知道。”
“這是嫂子的意思?”
“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是這個意思。”
“要不咱們安排個心理醫生過來罷這樣憋著,會出事的。”
“安排個屁,叫你開車聽不懂人話啊!”木查突然就爆發了,“老大走了,她已經夠苦了你還要在傷口上撒鹽嗎?這麼殘忍,你對得起老大以往的好嗎?”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既然她不想,那我們就配合她,這是目前,我們唯一可以幫老大做的一件事,唯一。”
聽到汽車開走的聲音後,餘悅琪再也壓不住心頭的酸楚,哭了。
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嚎啕大哭。
就那麼呆呆的坐著,看著手機裡唯一的合照,淚珠控製不住的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