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都已經這麼晚了,明天還有事呢,那什麼,我先睡了,回聊,回聊。”
說完急匆匆回了房間。
進房後,他不由歎了口氣,老頭子還是不放心他啊。
什麼都不告訴他,這要是突然走了,連個接盤的都沒有。
不管梁正會這麼想,現在這世道,不是被衝進來的動物們咬死,就是餓死或者被病魔打倒。
上一刻還是並肩作戰的好兄弟,下一刻或許就變成了冷冰冰,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家的軀體。
有時間去傷春悲秋,還不如想法子怎麼活下去。
情感在這種時候,就像是包袱,丟開了心裡難受,可不丟又會把人壓垮。
在左右為難中,逃避成了最常見的基調。
底線,就在這種近乎畸形的社會形態下,越來越低。
照著這樣發展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崩盤了。
屆時,還活著的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梁正一直拒絕思考這種沉重的話題,可現在似乎不能再逃避了。
嗚嗚嗚……
梁正剛打算睡下,一級警報又一次被拉響了。
打開門走出去,就看到後媽那張寫滿了驚恐的臉。
“啊正,怎麼辦,怎麼辦,又響了!又響了!阿姨知道你有辦法讓我們進地下城。就當是阿姨求你了,幫我弄個名額吧,我可以不進去,可你妹妹,她還小啊。”
一見他出來,後媽就撲上來,又哭又鬨。
梁正不耐煩的把人推開。
“我早就說過我沒辦法,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弄名額,我要出去,您讓開好嗎?”
“不不!啊正,你不能見死不救,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知道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我改我都改,隻求你幫幫你妹妹。”
“幫她?”梁正嗤笑,“我幫她,那誰幫我的丫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想我幫她?告訴你,彆說我沒有能力,就是有能力,我也不會幫。”
被耽擱這麼一下,梁正到會議室的時候,裡邊早就坐滿了人。
“什麼情況?那邊又鬨起來了?”梁正斜眼看著前邊。
早就說了任由屠呦坐大遲早會出事的,那位偏不信,這下好了,報應來了吧。
和大多數人一樣,梁正很看不慣上邊的某些作風。
但他們人微言輕,很多事情他們說了不算。
身邊的人按按他的手,“這個星期的物資還沒發呢,彆多管閒事。”發牢騷也得等東西到手再說。
不然,餓著肚皮,日子可不好過。
等東西到手,就是上天也不會有事的,想要牛跑,還不得給牛吃草啊。
修羅場上,可沒有隔夜報複。
下麵嘀嘀咕咕,絲毫沒有影響到上邊的“批判”。
“一個小時前d區又發生了騷亂。我就想問問在座的各位都是吃乾飯的嗎?屏障又豎起來了!屁大點地方也要分製了?”
“再這麼下去,也不用抵抗了,直接打開大門迎接好了,要還想過好日子,就安生點!
各區加緊點巡邏,把火星子都壓下去,既然精力這麼旺盛,也不用休息了,全都給我頂上去,五個區,一區六個小時,直到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