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餘悅琪才喃喃自語道:
“這是心虛了嗎?嗬,果然啊,人不能做虧心事,誰做誰心虛。”
話音落下,她慢慢走回房間,隨著一個輕微的哢噠聲,將那兩個監視她的人徹底隔絕在外。
餘悅琪進到屋內,腳上的鞋子隨腳一踢,然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所有精力似的,癱軟的靠在門背上。
眼角再一次溢出鮮紅的淚珠。
隨著血淚緩慢的滴落,眼中突然有了一些神采。
那種神采,和正常的情況並不一樣,裡邊充滿了晦澀的東西。
在那裡邊有著濃鬱的仇恨,也有著化不開的疑惑,但更多的,還是各種無力。
無力於現實,也無力於將來。
一切對於她而言,都是那麼的虛幻,眼中什麼都看不到,又好像什麼都看得到。
而這,也是她眼中空洞的來源。
嘀嗒,嘀嗒。
一旁桌麵上的手表,不知疲倦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就走過了好幾格。
隨著它的跳躍,外邊的天色也漸漸變得黯淡下來,當最短的指針跳到12時,天色才真的黯淡下來。
而這,也代表著,夜幕降臨了。
隨著夜幕降臨,氣溫飛速下降著,白日裡罕見的水汽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在濃鬱的水汽,以及冰涼地麵的刺激下,餘悅琪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機械係的站起來,走到床邊木訥的躺下去。
看著黑洞洞的天花板,轉動一下僵硬的脖頸,聽著那清脆的哢嚓聲,眼中才有了情緒,變得像個活生生的人。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幾聲清脆的敲擊。
聽著敲擊聲,餘悅琪低低說了一聲:“進來吧,沒鎖。”
話音剛落,滿身塵埃的夏蟬跳了進來。
進來後,兩個人也不交談,夏蟬直奔桌邊,拿起餘悅琪的食物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這樣的情形,已經反複上演了很多次,兩個人就好像是達成了某種特彆奇妙的默契似的。
一個留飯另一個半夜的時候過來吃。
吃完了,另外一個再收拾,一切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在走流程。
除了偶爾因為缺少某種東西短暫卡頓外,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是今晚,情況不一樣了。
因為,夏蟬在吃完後,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默。
明滅的紅光在夜色中一閃一閃,直到指尖上那一鬥煙差不多燃完,夏蟬才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把最後的尾巴吸食完。
然後,走到餘悅琪麵前,用力吐在餘悅琪臉上。
咳咳咳。
猛的被煙氣一嗆,餘悅琪呼吸一窒,劇烈咳嗽起來。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緩過來之後,餘悅琪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夏蟬。
不管在什麼時候,人們都無法接受長期被人盯著,除非是傻子。
很明顯,夏蟬並不是傻子。
重新從口袋裡摸出一鬥煙,顫抖好幾下後,才點燃了那鬥煙。
看著那嫋嫋的煙霧。
夏蟬輕輕說道:“他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