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不知道她的這個狀況對不對,這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
不要叫,也不要喊,就這麼讓她安靜待一會。
有的東西隻有本人想通了才是真的想通了。
如果一個人不願意從外殼裡麵走出來。其他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這個夜,很漫長,也很短暫。
早晨,圓盤一樣圓潤的血月剛剛墜落山間,一道老舊的木門,就在嘎吱嘎吱的響動中打開了。
一身利落運動裝的餘悅琪從裡邊走出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隱約有影子的牆角後,提起自己的工具箱,朝著實驗室走去。
她現在的實驗室,距離居住地隻有十幾米的距離,短短幾步的功夫就到了。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實驗室,餘悅琪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
略微停頓了幾秒,才用腳尖踢開了落滿灰塵的門。
這間實驗室和之前用的那一家,並沒有什麼不同,所有的布置都是原本的樣子。
隻是有些淩亂罷了。
見狀,餘悅琪微微發愣,她沒想到,在她發瘋的這段時間,居然還有人特意幫忙收拾。
雖然和她最習慣的布置還有些微差距,但看的出來是一個非常熟悉她的人弄的。
餘悅琪的視線,從培養皿,試劑盒上一一瞟過,最後落在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蒸餾瓶上。
哪怕之前一直都找不到,原來早就被人拿到這裡來了。
腳步聲從隔壁傳來,周舟手裡端著一杯牛奶,手臂處掛著一件有些發黃的白大褂。
“想喝杯牛奶吧。”
她把牛奶遞給餘悅琪,很是自然的把白大褂往餘悅琪身上披。
一邊披,一邊說道:“這個是我找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找到的最小尺碼,你要是連這件都嫌大,那就隻能湊活了……”
聽著耳邊久違的絮叨,餘悅琪扯出一抹微笑。
也不知道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笑,還是因為彆的原因,她的笑容看上去特彆醜。
打眼過去,甚至比哭都要難看上幾分。
見狀,周舟的動作頓了頓,不經意間對上了餘悅琪的眼睛,但很快就挪開了,低下頭,有些不知所謂的看著地麵。
朝著她的目光往前看,正好對上餘悅琪那雙布滿疤痕的手。
見狀,周舟先是一愣,緊接著,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
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似的,觸電一般拔腿就跑,慌忙間,都沒顧上和餘悅琪打招呼。
“嗬嗬嗬,原來,心裡也會怕嗎?”
餘悅琪何其聰明,見到她如此劇烈的反應,哪裡會猜不到周舟也和那個事情有關係。
不過對她而言,知不知道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就是反應再大,也於事無補。
更何況,那個人對於大局而言很有用。
她不能,為了一個人的利益,破壞掉所有人的未來。
想到這裡,餘悅琪看向某個方向,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可能,要變成曾經最討厭的人了。
聖母。
曾經她有多麼厭惡這兩個字,可輪到自己才發現,聖母並不一定真的偉大,更多的其實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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