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一個小巧的打火機,不停在餘悅琪的指尖翻飛著,不時還冒出幾許幽藍的光芒,劃破寂靜的夜色。
對於家裡的事情就連周舟都那麼在意,她這個自家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在意肯定是在意的,但卻不能像周舟那麼莽撞。
周舟的盤算,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隻是成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先不說就以她目前的級彆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那些京都的大佬。
即使接觸到了人家憑什麼相信你。
怕隻怕,仇沒有報到不說,反倒是給自己身上增添一抹腥氣。
要是情況真的變成那樣,那一切都完了。
報複是肯定的。
不過得徐徐圖之。
徹骨的夜風透過縫隙進入室內,而此時,餘悅琪還是白日裡的打扮,九分褲,半袖。
要說不冷,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對於為了美麗,即便是零下的溫度也能堅持九分褲的愛人而言,這都不算什麼。
拿過放在桌邊的一件駝色風衣披在身上。
風衣很長,披到她身上後,衣擺瞬間拖地,看上去,很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實際上,這件衣服的確不是她的,而是某人的遺物。
當初也不知道餘母是怎麼考慮的,家裡的東西明明那麼多都丟下了,偏偏留著這個。
起初餘悅琪還不懂,可現在有些悟了。
之所以拿的是這件風衣並不是因為它有多暖和,而是因為,它身上帶的味道可以給人帶來溫暖。
而這,也是她可以勉力支撐下來的力量源泉之一。
手探入口袋裡,有些遲疑的拿出一隻蘇煙,看著它遲疑了很久才點燃。
捏爆過濾嘴上的濾珠,濃鬱的薄荷香氣,瞬間充斥鼻翼。
餘悅琪吸了一口,辛辣刺激的味道,弄的她喉嚨發癢,不住的劇烈咳嗽。
再加上薄荷那獨特的氣味衝擊,那感受彆提有多複雜了。
味道真的不是很好,但是很刺激。
焦油的味道,瞬間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讓大腦為之一清。
疼痛的就快爆炸的大腦,在這一刻,得到了片刻喘息。
看著那夾在之間長長的煙,已經那昏暗夜色中,更加妖冶的尾部紅光,一時間有些失神。
就這麼呆愣愣的看著,直到一根燃完,又點燃下一根。
其實她是不會抽煙的,這煙也不是她的,但現在,每當夜深人靜,如果不點上,那麼一兩根,就會徹夜失眠。
那曾經無比厭惡的煙味,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仿佛變成了一味救她於水火的良藥。
雖然無法治本,總歸可以緩解一二。
當第三隻煙點燃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並不是很重,但卻十分淩亂,聽上去感覺不是很好。
餘悅琪對有人來並不感興趣,反正不會是找她的,隻是默默走到了裡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隻是默默看著手裡的煙,眼神中全都是虛無,沒有半分落點。
抬手,又大力吸了一口,然後學著曾經看到的模樣,緩慢悠長的吐出煙圈。
其實,她無法理解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就是單純的覺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儀式感。
近了,近了。
眨眼的功夫,那腳步聲就到了近前,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聽到出現不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