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空氣中仍殘留著些血腥氣息,餘悅琪站在一處高崖上,看著下邊宛如修羅場一般的互相殘殺,眼中滿是駭然。
過去,對於外界的殘酷,她還是有些許了解的,可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閃爍著恐懼的眸子裡帶上了些許興奮,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在她的骨子裡,還是有餘家人的血性的。
對於強大的危險,比起恐懼他心中更多的是興奮,是對勝利的渴望。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家裡的兄長為什麼那麼喜歡爭鬥了。
獲勝的感覺卻是美好,可在這美好背後……目光低垂看著紅腫的手臂。
她的體力果然還是差的太多了,事發的時候,她的動作隻要快上那麼一點點,哪怕隻是一兩秒,都足以避開很多傷害了。
“想什麼呢?”背後突然傳來略帶清冷的聲音。
餘悅琪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看著自己的手臂,半晌沒有說話。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啊?彆忘了,我可是無法無天又不講道理的佘倩兒。”
來的這個人,就是餘悅琪現在最不願見到的人。
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記憶,可也聽曼琦說了個大概。
她雖然還是個學生,但對於人心的把握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現在的大學可不同於過去,那就是一個微型社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算計人可不再少數。
社會上的情況,隻會比學校裡更加糟糕。
“你不會的。”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彆忘了,我可是……”佘大小姐這幾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讓一隻溫熱的手掌堵住了。
餘悅琪很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一個隨時有可能陷入魔化的隊友確實很危險,可要是這個人沒有任何爭勝之心,也不打算往上爬,那就沒什麼了。
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什麼單純,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話嗎?
你說,我們是同類。”
什麼是同類?
隻有目標相同,生活方式相同的人,才是同類。
佘倩兒失笑。
“你就不能配合我演一場好戲嗎?”
“不能。”
餘悅琪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說了這句話。
對於給人當猴看,她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至於佘倩兒……她根本就不是在演戲,而是……偽裝。
佘家的事情,她雖然了解的不多。
可這些年各種電視劇都沒少看。
藝術源於生活。
哪怕現實中沒有電視上演出來那麼恐怖,至少也有個萬一了。
由此,佘倩兒的處境,不用她說,都能猜出萬一。
說起來,大家都是苦命人,唯一的區彆在於,苦在什麼方麵而已。
不是隻有窮困才叫做苦,心靈上的痛苦,遠比身體上的殘酷。
佘倩兒萬萬沒想到餘悅琪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切了一聲,拍拍餘悅琪的肩膀。
“你啊。”
“我什麼?我不過是在說實話而已。對於06,你有什麼想法,合還是不合?”
餘悅琪這話說的很是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