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總算在預定時間內,到達目的地。
這裡果真和之前說好的一樣,守衛力量已經被調走了,他們隻要把東西放到指定地點就完事。
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給兩人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因為,這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整齊劃一的各式建築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爭鬥中消失於無形,按說這麼亂是很適合埋東西的,可……他們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
就算有也沒有辦法做舊,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新痕跡就特彆打眼了。
哪怕最近幾天不會有人發現,可時間一長就什麼都掩蓋不住了。
餘悅琪和秦瑤之間雖然一直有密切的交流,可礙於她們之前的關係,注定了兩個人都不會對彼此交心。
在這種情況下,餘悅琪真的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地方不是我們可以就留的,一旦被發現可是會被驅逐的。”
動亂越是嚴重的時候,管理就會越發嚴格。
彆看這個地下城市中人員並不算太多,可裡邊的規矩卻是多如牛毛。
想那些個有家族庇護的人還好些,哪怕是犯了錯也可以借用家裡的功勳來抵消。
可她們……一個半點關係沒有,一個邊緣人。
真要是犯了什麼錯?不在第一時間被打出來已經算給麵子了。
至於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思索片刻後,餘悅琪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主動。
直接將一道米白色木門前的鐵樹給拔了,然後用手挖出一個洞,將包放了進去。
整個過程快到離譜,卿秀衣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你說你是不是瘋了呀?真要是給發現了,咱倆都沒好日子過。”卿秀衣等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末世中什麼東西最珍貴?
不是食物也不是水而是這天然的綠色植物。
彆的不說,光是維持著土壤的純淨性,就不知道在背後花費了多少資源。
可餘悅琪就那樣給毀了!
真要是那株鐵樹死了,後果會是什麼,卿秀衣想都不敢想。
“好了不要氣了,我保證不會出事行了吧?咱們快點回去吧,這要是讓人發現我們不在就麻煩了。”
卿秀衣沒好氣的看著她:“原來你還知道害怕的,既然知道會有壞的結果,為什麼要乾這種事呢?
就算要乾,你在行動之前能不能和我說一聲?今天我要是出去行動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氣急之下卿秀衣也顧不上什麼冷戰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
餘悅琪隻是牽著他的手一路往回走,什麼都沒有說。
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就是在生氣又能有什麼用呢?
她既然敢去動那植物,就乾保證那植物不會出事。
雖然她不是什麼農業專家,可女孩子又有幾個不會種花的呢?
隻要沒傷到根莖,或者過旱過澇植物是很難出事的。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和卿秀衣說,在一個極度生氣的人麵前,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的。
就像是小孩子沒有理由的哭鬨一樣,你在他哭鬨的時候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隻有當他平靜下來,才有可能把你的話聽進去。
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繞太多的路,並不是不想繞,而是現在沒有必要。
“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卿秀衣突然冒出來這麼句話。
聞言,餘悅琪停下腳步,很是平靜的看著他。
“以前的你雖然也很任性,但至少你還聽得進去彆人說話,可現在呢?你做事從來都不和我打一句招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不知道該說是秦瑤帶壞了你,還是你變了,但我希望是前者,那樣的話,至少我還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人。”
餘悅琪該拉為挽,頭靠到卿秀衣胸膛上,一言不發。
在一段感情之中最奇怪的就是欺騙,所以她什麼都不說。
沒有開始,也就不會有那種不好的結果。
卿秀衣將餘悅琪的頭扶正,很是平靜的看著她。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吧,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最近事情比較多,要是晚了就不回去打擾你休息了,你記得吃飯,不要餓著自己。”說完將餘悅琪推開,大步流星的朝著喊殺聲最為激烈的地方走去。
這樣被蒙在鼓裡的日子實在是太煎熬了,他真的過不下去了。
可放手他要做不到。
所以,隻能離開。
期望時間的流逝可以將一切改變。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都說了可以告訴他呀,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到時候你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隻有他。
可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麼放心一個人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瑤已經到了餘悅琪身邊。
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套棗紅色的衣服。
這並不是秦瑤喜歡的顏色,可為了掩蓋某些痕跡,隻能換上這套衣服。
“我的事情不用你關心,東西我已經按照你的說法放過去了,接下來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秦瑤笑笑:“什麼都不用做,靜靜等著就好了。你為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你誤會了。”餘悅琪對上她的眼睛,“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隻是在為我媽媽贖罪。她人家已經不能為過去的錯誤贖罪了,我作為女兒,理當接過來。”
哈哈哈。
秦瑤突然笑了,“餘悅琪,你一定要和我這麼說話嗎?當年的事情要說錯,其實雙方都有錯,又都沒錯。
每個人在敘述的時候都會代入自己的立場,彆人的做法都是偏向自己,可阿姨呢?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很卑微的位置上,我媽臨走前就和我說了,不要怪阿姨,要怪隻能怪他們當初都太年輕。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為自己的利益做過幾件蠢事呢?”
說著秦瑤的眼眶都濕潤了。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我們難道不可以敞開心扉,把彼此之間的心結打開嗎?
這次離開,會有什麼結果,我們都很清楚,不要讓我帶著遺憾走,好嗎?”
“不好。”餘悅琪淡淡說了兩個字,然後轉身就走。
一個人要是什麼牽掛都沒有了,出現意外的幾率才最大。
所以,她是不可能答應的,這輩子都不會答應。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秦瑤大罵道:“餘悅琪,你就是個混蛋!”
她罵的很用力,可在這無比嘈雜的廝殺場景中,餘悅琪根本不可能聽見她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