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用不著說的太清楚。
彼此間心靈靠近才是最好的靠近,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理解更加真實。
很快餘悅琪就看到了來接人的飛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而是一架外表看上去破破爛爛,沒有什麼安全感的小型客機。
此時飛機上已經坐了不少人。
她們因為來得比較晚,早就沒有座位了,隻能站在狹窄的通道中間,依靠兩根單薄的帶子做固定。
對此顏真沒有任何反應,很明顯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了。
見狀,餘悅琪也不好多問什麼,老實的在自己打我位置上待著。
很快飛機就起飛了。
當飛機平穩後,一個穿著迷彩衣服的英氣女人站在最前邊。
“我是負責你們此次安全的胡婷,我這個人不會說什麼場麵話,我唯一可以向你們承諾的就是,如果出事了,我一定會擋著你們前麵。
動動你們做這個具體任務我並不清楚,所以,也用不著和我套什麼近乎,我並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們的。
順利的話,我們將在六個小時後把你們送到目的地,如果不順利你們就向天禱告吧。”
說完她就坐回了位置,全程麵容冷峻,沒有任何表情。
莫名的就把人壓的喘不過氣來,過了大概有15分鐘,機艙中的氣氛才緩和了幾分,周圍也開始有說話的聲音。
但聲音並不大,最多就是幾個熟識的人之間打個招呼而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
不知為什麼,餘悅琪突然想起了很久遠之前的一段對話。
具體說了些什麼,其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大概的意思是。
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拿著調令來找你,那就是你該走的時候了。
屆時不論你有多麼不願意,無論你有多麼放不下的事情,都必須跟著離開。
因為那將是你這人生最崇高的使命,將來或許不會有人記得你,但你的付出,一定是值得的。
當時的她,並不明白那話語之中的含義。
可此時此刻,他忽然就明白了。
不出意外,在那個地方她有可能見到一些久違的老朋友。
然後奔向那個未知的地方,去博那些現在的她,不一定可以理解的東西。
人在思緒之中,時間總是過的特彆快的。
透過舷窗看著那座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城市變得滿目蒼夷,心真的好痛好痛。
“喂,你該走啦!”
身後突然響起這麼一句話,餘悅琪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外走去。
下了飛機,人們的就看到了好幾道熟悉的身影,有秦瑤,有百靈還有很多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眼中突然就含滿了淚水,這次她真的不明白是為了誰。
或許是為了那未知的將來,又或許是為了那永遠都不可能補上的告彆。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腳步有些沉重,但還是堅定的邁向集合點。
一個肩膀上扛著星星的老者早就等在那裡,看著一個個跑過來的年輕身影,眼中滿是不舍與糾結。
比起心中忐忑的眾人,他的心更加煎熬,因為在場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次的行動是什麼。
而這次行動的代號叫做:犧牲。
用力將貓尿都憋回去後,一個個將背包遞了過去,整個過程中他什麼都沒有說。
當所有人都拿到以後,很是鄭重的向所有人行禮。
眾人哪裡感受連忙躲開,卻被嗬止了。
“你們都不要避開,老頭子既然做了,那就代表你們受得。
孩子們,出發在即我就不和你說那些空話了,就一句!我希望你們大家,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
旁邊很多人不約而同的喊了起來。
集合的眾人並沒有跟著一起喊,因為他們無法做出任何的承諾。
哪怕這個承諾隻是一個希望,都做不出,在他們中間,已經有人默默握住了身旁人的手。
用這種無聲的方式,給予身邊的人一點溫暖。
這是他們,唯一可以為身邊人做的了。
沒有過多的鼓勵,也沒有更多的說明,大部分人就被打散了。
當走過秦瑤身邊時,餘悅琪行不知精子說了一句。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
“姐姐,保重!”
聽到這話,秦瑤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這句話她其實已經期待很久了,可當她真的聽到時,心中卻後悔了。
如果可以,她寧可聽不到啊!
比起一無所知的餘悅琪,對於這次行動的目的,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正因為知道,她才會如此難過,因為那是一條注定沒有歸途的路。
“秦瑤,你怎麼哭了呀?咱們這是去建立功勳,你該高興才對呀,這要是讓隊長看到了又得說你了。”
“說就說吧。”秦瑤一把擦掉眼淚,“我妹妹也來了,我難道不能為她提前哭一哭嗎?”
這……
聽到她這麼說,旁邊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人都是肉長的,誰還沒有個脆弱的心。
“你家裡還有彆的兄弟姐妹嗎?”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去。
話音剛落就聽到啪的一聲。
“不好意思啊,你當我沒問。”
聽到這個聲音,秦瑤反倒笑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問的。我家裡原本還有一個弟弟的,不過在閘門破開的時候為了拖延時間走了。”
“啊?”眾人麵麵相覷。
一般來說在選人的時候,都不會選擇這種家裡已經有孩子離開的,可秦瑤家怎麼會?
難道……眾人突然想到一個不是很好的可能,然後看向秦瑤的目光就變了。
“你們不用這麼看我,我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光榮的離開,好過以後被笑是縮頭烏龜。”
她一直都在笑,可旁邊的人卻感覺那個笑容比哭更加難看。
不過,再沒有人去開解什麼,現在這個世道,死人實在是太平常。
誰家沒點傷心事呢?他們可憐秦瑤,那誰又來可憐他們呢?
可憐這兩個字對於現在而言太過奢侈了。
“你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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