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人總要起些波瀾的。
還不等她們見到那位博士,就不知道遇上了幾波人,雖然再沒有人和之前那位薇薇小姐一樣直接上來。
可那種充滿打量的眼神才是威力最大的。
看得餘悅琪直起雞皮疙瘩,煎熬的不要不要的。
偏偏以她的身份又不能說些什麼,就隻能硬扛著。
相比於她打我煎熬,阿好的情況明顯就要好上許多了,雖然一樣是被看著,可人家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好像這種場麵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而事實也是如此,阿好作為最先跟在博士身邊的人之一,早就習慣了這些時不時的打量。
無論什麼事情,隻要習慣了也就好了。
畢竟那些隻是眼神,又不是什麼真刀真的,隻要不是直接開打都好說。
打起來才是真的要命,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都落不著好。
挨罵什麼的倒是小事,她隻是不希望看見那個人,失望的眼神。
他的喜樂,比什麼都要重要。
兩個人各懷心事繼續向前,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這才停在一扇石門前。
這扇非常的矮小,最多也就一米二左右。
不要說是大人,就算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過這道門都是很憋屈的。
不要覺得隻是彎一下腰沒什麼,長期這樣,對於人體而言也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更彆提,矮的不僅是門,還有剛開始的這段通道。
餘悅琪因為不熟悉,走的時候沒少吃苦頭,光是頭都不知道撞了多少下。
實在是憋屈的厲害。
“不習慣吧?實在不行你乾脆匍匐前進吧,那個姿勢應該會舒服一些。”阿好提議道。
匍匐前進?
聽到這個提議,餘悅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從客觀上而言,這個提議其實是非常正確的。
雖然在行進的過程中會給人家提供笑話,可麵子哪裡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為了這麼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損害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劃不來。
可道理歸道理,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疙瘩的。
一個是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再一個就是她不想灣了自己的脊梁。
脊梁和麵子並不是一個東西。
前者代表的是一個人的骨氣,而後者隻是外在浮華,兩者之間有著絕對的差距。
她毫不懷疑,要是她今天這麼做了,等到將來再見到家人的時候,一定會被狠狠的罵一頓。
想想這些,餘悅琪搖搖頭,沒有采納這個建議。
見狀阿好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繼續領著人一路前行。
反正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人家領不領情和她沒多大關係。
反正憋屈的又不是她,管那麼多做什麼,不累啊?
穿過去一段狹小的通道後,空間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
直到這個時候餘悅琪才明白入口為什麼會那麼憋屈,並不是人家要特意給下威。
而是這個地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這裡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洞,後期沒有進行任何人為處理。
目之所及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電子設備外,就連書架都是利用原有的山壁,哪怕是一點點的改變都沒有。
由此可見,這裡的主人對於大自然是多麼的敬畏。
隻有對大自然經緯到絕對程度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畢竟一切都按照原始的來,是很影響生活質量的。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請博士。”
說完不等餘悅琪反應,阿好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雙方之間真的熟到了那個程度,而不是特意得出的下馬威。
隻可惜,那隻是一個好像而已。
對於這位師傅,餘悅琪實在是太了解了,在她的眼中人隻分為兩種。
一種是她看不起的,還有一種是她仰望的。
對於那些需要去仰望的人,她的態度一般都是很恭敬的。
可對於那些看不起的,例如餘悅琪,那就是絕對的冷若冰霜。
如非必要,哪怕隻是幾句簡單的交流,她都會覺得太多餘。
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餘悅琪心中有著興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知道是該高興,她一切如故,不需要過多猜測,還是感歎自己的地位低入塵埃。
想當初兩個人初見時,她至少還是個可以平等對話的,可現在……怕是連人家家裡養的小貓小狗都比不上了。
不管是什麼小動物,隻要養了幾年,都會有特殊的感情。
哪怕嘴上討厭無比,心底裡還是關切的。
隻要關切,那就比什麼都強。
可要是滿不在乎,那就麻煩了,人隻會對完全沒有牽扯的人不假辭色。
“博士,真的不用我陪著嗎?那丫頭的脾氣真的不太好,我擔心……”
“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啊,就是想太多,這是我們自己的地方,要是在這裡都不安全,那哪裡還有安全的地方。”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你先出去忙吧,我們有話要慢慢聊,等吃晚飯的時候你再過來接她吧。這一次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再遇上什麼人了。”
話語雖然一腳平淡,但言語皆已經有了警告的意味。
阿好頓時頭皮發麻,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一個鞠躬的動作。
“屬下知錯我會自己去領罰的。”
“你不用去了,你要是去了那薇薇呢?她是不是也要去?做事情之前要考慮清楚。那小丫頭身體可單薄著呢,受不起那煩啊!”
門外一段對話,隱隱約約地想起。
不多時前方就傳來一陣車軲轆滾地的聲音。
咕嚕咕嚕的~
像極了她小侄子嬰兒車滾動的聲音,不多時一雙蓋著毯子的腿出現在餘悅琪眼前。
順著那雙腿向上看去,一張讓她終身難忘的麵龐隨即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