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助理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假的吧?
而蘇蘿並未發現旁側的韓助理,打完電話,隨手把手機放進包包裡。
任真真從副駕駛上下來,捂著肚子,感慨:“今天晚上確實是放縱了,不該吃這麼多東西;還不容易減下去的小肚子,又要大起來了。”
不等蘇蘿說話,任真真又念叨開了:“你說你也是,我不注意就算了,你好歹也是個演員啊,怎麼能帶著我一起放縱!”
任真真義憤填膺。
酒局上蘇蘿控製著形象,小鳥嘴麻雀胃;酒局一結束,立刻帶她去血拚,去吃早早就預約好的喧玉樓。
任真真說著要拒絕,身體倒是很誠實。
真香。
蘇蘿對任真真的悲憤不以為意,語重心長地教導她:“女孩子嘛,遲早要大肚子的。與其被男人搞大,還不如我們自己吃大。”
一句話把任真真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豎起大拇指,以表示內心由衷的欽佩:“牛啤!”
仍坐在車內的韓助理,忍不住笑出了聲。
借著後視鏡,他隻能瞧見季先生的的下半張臉,嘴角微微勾起。
也在笑。
十分愉悅。
韓助理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蘇小姐的‘糖心爹地’是哪一位。
他剛剛聽了蘇蘿在對著“爸爸”道謝,潛意識裡,就把她歸成那一類人了。
畢竟,梁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沒有一個姓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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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蘇蘿所料,她在林九蜜那邊的那場試鏡果然失敗了。
林九蜜還特地打來電話“安慰”她,柔柔弱弱:“抱歉呐,蘿蘿,我真的很努力在和導演他們溝通了,但是導演說你氣質太淩厲,並不符合這個角色……哎,《沙漠》這個本子你有沒有興趣?他們現在也在選女配角,那個導演是我一朋友,介紹你去那邊好不好?”
《沙漠》先前就和任真真溝通過,不過原本想請蘇蘿出演女主角;隻是劇本實在太爛,被任真真直接給拒絕了。
蘇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今天下午珠寶商新送來的首飾,精心切割後的鑽石光芒耀眼璀璨:“九蜜,你彆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不成的,你比我心裡清楚。夜路走多了總能撞到鬼,你也少扯我父親的名義來抗大旗,我現在容你,也是看在小姨的麵子上。”
林九蜜聲音帶了哭腔:“蘿蘿,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江賢的事情——”
蘇蘿懶得理她,掛電話,拉黑名單,一氣嗬成。
江賢算個屁。
林九蜜該不會是演白蓮花演多了,腦子被劇本給同化了吧?
不和傻子玩,這是蘇蘿保持身心愉悅的最大原則。
蘇蘿還真不怕林九蜜去和蘇海華哭訴。
蘇海華再怎麼疼林九蜜,也不可能越過她蘇蘿去。
說到底,和她比起來,林九蜜到底是個外人。
隻不過林九蜜自己看不清楚罷了。
哦,還有她那個心腸軟和的媽媽。
以及那個傻乎乎被當備胎仍不自知的江賢。
手機隨手丟到一旁,蘇蘿捏著下巴,開始沉思今天晚上戴哪一條項鏈出去。
都是這兩天新訂的,還有媽媽送給她的。
她的媽媽林雪蕊女士,年少時最愛讀亦舒,書中提及的品牌,她都愛的如癡如狂,至今不曾有改變。
這次送她的就是一條Buccelti的項鏈。
最擅長的「珠羅紗」(Tulle)工藝,鏤空白金上鑲嵌著無色鑽石,典型的文藝複興風格,繁複而纖細的花朵圖案。
又美又有靈魂。
可惜不適合今晚上的約會。
蘇蘿歎口氣,略帶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蘇海華還真的安排好了。
今晚八點,鴻禧軒。
她就要和高嶺之花季臨川進行和諧友愛、以未來幾十年共同生活為目的、還可能會生育撫養一兩隻小崽子的親切會麵。
俗稱,相親。
說相親其實也不太恰當,江賢的事情剛過,季家老爺子就親自過來,同蘇海華聊了許久,臨走前,提起了先前蘇爺爺還在的時候,兩位曾經指腹為婚,約定孫輩要結為親家。
蘇海華本來就因為林九蜜撬走江賢的事情氣的跳腳,沒成想丟了金子,卻撿到鑽石。
還是D級,FL。
蘇蘿向來守時,但今日磨磨蹭蹭了好久。
她故意慢吞吞地挑裙子,首飾,等到了鴻禧軒,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間半個小時。
令人意外的是,季臨川並沒有走,依舊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