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演技不好作妖倒是挺厲害。”
“這反打一耙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嘖嘖嘖。”
……
正恨不得把頭低到泥土中,蘇蘿又平靜無比地和導演說:“我建議換掉陳纖纖小姐。”
陳纖纖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蘿。
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這人是瘋了嗎?
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要換掉她?
先彆說剛開機就換人,換掉她之後,哪裡能這麼快再找到新人過來?
更何況,劇組能在藤壺溫泉度假村拍攝,還不都是因為她父親是這裡的負責人?她要是走了,劇組也彆想順利地拍下去。
導演猶豫了。
平心而論,這兩天鬨下來,他也發現選擇陳纖纖是個重大的失誤。
演技差倒還有救,可這人品差,那是怎麼都補救不回來的。
留她在這裡,實在是個禍害,不知道還要作多少妖。
但一旦陳纖纖離開,那勢必不要另尋拍攝地,先彆提換地方耽誤的時間,單單是支出就不菲,更何況,一時半會也不好再找到合適的……
蘇蘿似是能看穿他內心的想法,微笑:“如果您覺著藤湖最適合拍攝的話,那就更應該換掉陳纖纖了。”
導演微怔,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藤湖度假村的負責人陳商終於匆匆趕來了。
陳商個子不高,富態滿滿,遠遠看上去像是個移動的圓柱體。
他麵色焦急,顧不上導演還在,直接問:“纖纖呢?怎麼回事?是誰推了——”
目光掃過蘇蘿,陳商睜圓了一對小眼睛,立刻漾出一幅笑臉來,臉頰的肉隨著笑抖了一抖:“蘇小姐,您怎麼也在這裡?”
您。
陳纖纖的眼皮跳了一下,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蘇蘿懶懶散散地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拂到一旁,微笑:“這個我不好解釋,讓陳小姐的助理和您講一遍吧。”
陳商轉過身來,板著臉:“怎麼回事?”
小助理在他的目光下,結結巴巴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陳商的臉色越來越差,等聽到查了攝像機後發現是陳纖纖“腳滑”之後,甚至惡狠狠地瞪了陳纖纖一眼。
慈父多敗兒,恨鐵不成鋼。
這可是蘇蘿啊!
蘇家大小姐!
整個藤湖度假村都是她的,你拿什麼和人家鬥?你老子還在人家手底下討飯吃呢你轉眼捅這麼大個簍子出來!
陳纖纖被他的目光嚇的一哆嗦。
陳商素來橫行慣了,但也是有腦子的;再怎麼寵著自家的這個小女兒,也不可能真的弄不清現狀。
現在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他這個“好女兒”栽贓不成反被抓。
得罪的還是蘇小姐。
陳商冷靜上前,深深地為蘇蘿鞠躬,痛心疾首:“實在抱歉,是我教管不嚴,給您添麻煩了。”
旁邊的導演:???
導演還記得自己和陳商第一次談合作的時候,陳商趾高氣昂的,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優越感,仿佛是施舍一般,看在自己這個嬌嬌女兒的麵子上,才把藤壺溫泉度假村“借”給他拍攝。
就差叫導演感激戴德了。
現在嬌嬌女兒出了意外,他竟然還卑躬屈膝地對著蘇小姐?
蘇蘿微笑,聲音柔柔的:“沒什麼,小孩子嘛,淘氣點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確實也有些不知分寸,過分了點,客人的私湯她都敢私自去泡,這已經不是禮節不禮節的問題了,涉嫌到侵權。在我看來,是該您去好好地管一管查一查,您覺著我說的對嗎陳先生?”
陳商老臉通紅,好在他黑,看不出來。
他先前也知道陳纖纖會偷偷地享受蘇蘿的那一個私湯,隻是想著蘇蘿百八十年不來一趟的,也就縱容著她,料蘇蘿也不會發現。
現在被蘇蘿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他的麵子愈發掛不住:“實在對不住,改天我一定叫她去親自登門給客人道歉。”
“道歉就算了,管教好孩子比什麼都重要。免得哪日捅了簍子,闖下大禍。”
陳商擦著額頭,連連稱是。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驚住了。
天,這蘇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氣勢跋扈的陳先生,到了她麵前,乖的和個貓一樣。
不是,先前也沒聽說過蘇小姐有什麼深厚的背景啊,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明星麼……
在得知蘇蘿建議換人之後,陳商眉頭也沒眨一下,就要帶著陳纖纖走,絕口不提索賠之類的事情;反而比往日更加殷勤地問導演,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地方夠不夠寬闊?有需要直說彆客氣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
導演被他弄的受寵若驚,忍不住偷偷地問蘇蘿:“你同陳先生認識啊?”
蘇蘿笑:“稍微認識一些,朋友的人脈而已。”
少了一個陳纖纖,那得有其他替補演員上來。今天是來不及再找人過來了,隻先拍其他人的戲份,導演重新製定了拍攝計劃,把有櫻子的片段往後放上一放。
對於陳纖纖的自我作死之路,任真真下的評價言簡意賅——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不斃明天斃。
解決掉一個上躥下跳的小螞蚱,蘇蘿身心舒暢,一直到回到公寓,心情都處於極度愉悅的狀態。
舒舒服服地泡完了澡,蘇蘿哼著歌,穿著睡衣,腳步輕快地走出浴室,去客廳喝茶——
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季臨川。
噗。
蘇蘿放下杯子,拿紙巾擦了擦,惱羞成怒:“你是怎麼進來的?”
剛洗完澡,她隻穿了條莓紅色的細肩帶裙,下麵堪堪遮住屁,股,胸口一片雪白,她驚懼異常,隨手扯過旁邊的蓋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季臨川從始至終未抬頭看她,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茶,淡定地誇讚:“茶不錯。”
在蘇蘿要吃人的目光中,他才說:“鑰匙是你母親給我的,她托我轉送東西過來。”
由京都西陣織包裹好的禮物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麵上。
季臨川抬眼,看著裹成嚴嚴實實的蘇蘿,唇角微勾,眼中漾起笑意:“蘇小姐大可不必避我如蛇蠍,我對強迫女人不感興趣。”
他站起來,蘇蘿警惕地後退兩步,下意識抓住旁邊櫥櫃中擺放的笛子。
季臨川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蘇蘿背抵著牆,緊張不已:“你彆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我就打你了!”
攥緊。
季臨川在離她不過三步遠的位置停住,聲音低沉喑啞:“蘇小姐昨天騙我的事,總該給個說法吧?”
“什麼騙你?”
“TMD根本不是什麼太萌噠。”
蘇蘿一陣心虛。
這麼一晃神,季臨川已經貼了上來。
胳膊肘抵著牆,他低頭,看著蘇蘿臉蛋從粉紅一點點變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垂涎可口。
莓紅色很襯她的皮膚。
呼吸間儘是他身上的氣息,清香淡淡,縈繞在周邊。
蠻橫而溫柔的一點點霸占。
蘇蘿心裡麵像是裝了一隻尖叫雞,耳朵根熱到不行。
彆、彆再過來了,再貼近一點,她就要爆炸了。
季臨川微笑:“TMD其實是Theater Missile Defense System戰區導、彈防禦係統的縮寫吧,NMD,National Missle Defense ,美國國家導、彈防禦係統;MD,a National Missle Defense,中國導、彈防禦係統。”
蘇蘿僵硬了半天,伸出手,給他鼓了鼓掌。
啪啪啪。
她真心實意地誇獎。
“您好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