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季臨川的是蘇蘿擲過去的一個枕頭。
季臨川穩穩接住, 輕輕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好好休息, 乖, 晚上我再過來看你。”
蘇蘿說:“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特地咬緊了“分手”二字。
“我們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挺合拍的,”季臨川說,“嫁給我, 做季太太不好麼?”
不好, 一點都不好。
少女時期的蘇蘿曾經幻想過好多好多次季臨川對她求婚的場景, 在碧海藍天下,或者在一次微醺的酒會上。
後來這些幻想都被那封信上“肥豬、醜女”等字眼擊碎的一乾二淨。
現在季臨川變相的“求婚”了,還是在兩人荒唐之後。
呃,雖然她不得不承認, 季臨川還是挺不錯的。
但那些信就像是心口上烙下來的疤痕, 不可能因為這麼兩三句糖衣炮彈就能消磨的一乾二淨。
她很記仇的。
蘇蘿說:“我不願意。”
季臨川已經整理好了衣服。
蘇蘿這才注意到, 他穿的襯衫不是昨天的那一件。
這個狗男人果真是有預謀的!
“乖, 好好想想, ”季臨川微笑:“我不著急。”
他叮囑:“你想什麼時候吃早餐?我叫人送過來。”
“不想吃, 你快走,”蘇蘿趴在床上,抱住枕頭,“不要和我說話,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她一覺睡到十點,醒來後, 乾淨利索地把季臨川的全部聯係方式都加入了黑名單。
然後跑到任真真的公寓求收留。
要是季臨川再來這麼一次, 她真的要掉半條命了。
哼, 乾不過她還躲不過麼?
蘇蘿在任真真公寓中龜縮了整整三天。
期間任真真接到過一次季臨川電話,沒說兩句,就遵守好友意願,直接掛掉,拉黑。
任真真歎氣:“蘿蘿呀,你這是要cospy霸道總裁的小逃妻麼?”
“不是,”蘇蘿無比認真地糾正她,“是躲避野狼的小紅帽。”
休息了三天啊,她覺著自己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中途林雪蕊關切地打電話詢問她和季臨川的感情狀況,蘇蘿回答的乾淨利索:“性格不合,磨合不來,再過兩天就退婚。”
林雪蕊心疼不已:“乖蘿蘿,既然你不喜歡,那這婚咱們就不結了哈。”
蘇蘿感動壞了。
媽媽就是好,完全沒有被季臨川的糖衣炮彈所擊倒。
林雪蕊傷感地繼續說:“可惜了臨川那麼好的好孩子,注定不能做我的女婿了。”
“嗯?”
“乖蘿蘿,我真的好擔心你呀,”林雪蕊繼續歎氣,“你連臨川都瞧不上,以後哪裡還有人能入你的眼?難道你真的要孤獨終老嗎?”
那意思,就像世界上好男人死絕了隻剩季臨川一人一樣。
蘇蘿想收回的評價,她抓了下頭發:“媽媽,您是被他給蒙蔽了吧?”
那個嘴毒心狠手辣的永動打樁機哪裡好了啊?
她聽見林雪蕊說:“……嗯,放在這裡就好,你有心了。”
蘇蘿問:“您在和誰說話?”
“臨川啊,”林雪蕊絲毫沒有發現女兒情緒的不對,“也不知道這孩子從哪裡聽來的,知道我喜歡陸雪蟬的畫,特意拍了一幅送給我……”
陸雪禪大師故去多年,擅長花鳥,存世的畫寥寥無幾,上個月最新拍賣出的一幅畫最終成交價九千萬。
蘇蘿難以置信地叫:“媽媽,季臨川去我們家了?他是打算賄賂您?您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啊。”
“你這孩子,”林雪蕊嗔怪,“臨川也不過是來送個畫而已,怎麼到你嘴裡和豺狼猛獸一樣了?”
蘇蘿心想,您要是知道季臨川晚上有多可恨,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還想辯駁,猝不及防從手機裡聽到了季臨川的聲音:“蘿蘿。”
蘇蘿罵:“狗男人!”
他絲毫沒有被激怒:“嗯,我知道了,你好好拍戲,乖,到時候我去接你。”
蘇蘿:“您聾了嗎?聽不懂我說的話?”
季臨川仍舊自顧自地演下去:“對,我也想你。”
蘇蘿一個激靈,忽然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要做什麼了。
他想在母親麵前營造出一副恩恩愛愛的假象啊這個心腸歹毒的男人。
沒等蘇蘿說話,季臨川說著“好,你先睡午覺,晚上再聊”,掛斷電話。
蘇蘿:“……”
她幾乎能想象的到這個狗男人會在她母親麵前說什麼,一定是衣冠楚楚溫文爾雅,不動聲色間把任性的鍋都推給她。
林雪蕊已經完全被季臨川收買,即使蘇蘿現在再打電話過去,林雪蕊可能也覺著是蘇蘿在惡作劇。
她深刻見識到自己與季臨川段位不同。
如果說她戰鬥力A級,那季臨川就是SSSSS級彆的。
蘇蘿現在不止腿疼了,她腰也疼,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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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真先前接下的《奢侈的下午茶》又要開始錄製了,和上次一樣,依舊是直播。
全程無劇本,蘇蘿必須要打起精神來,處理各種突發狀況。
這一期一同上綜藝節目的,蘇蘿一個都不認識,全是陌生麵孔。
好巧不巧,這一期的搭檔,是江賢的妹妹,江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