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中除卻真愛粉的尖叫,不少路人也被這張合照給驚住了。
[艸這顏值也太能打了吧]
[乍一看還以為是精修,蘇蘿這是自帶美顏吧]
[逆天神顏]
……
有娛樂新聞聯係上任真真,詢問蘇蘿的行程,任真真當然不會說蘇蘿是千裡迢迢奔赴照顧未婚夫去了,而是含糊地以“外出度假散心”為由糊弄了過去。
蘇蘿錯過了《銀樓香玉》的試鏡,卻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人生中難得事事圓滿,錯過這一茬,說不定後頭有更好的在等待著她。
林雪蕊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詢問季臨川的情況,並給出了不少飲食上的建議——她也知道自己女兒不可能會親自洗手作羹湯,隻列了張菜單出來,叫蘇蘿去指定的那家中餐館裡訂。
蘇蘿一邊記著,一邊問:“乾嘛對他這麼好?吃什麼不都一樣嗎?”
這話說的毫無底氣。
林雪蕊笑了:“乖蘿蘿,愛是相互的,你總不能什麼都不付出,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季臨川對你的好吧?”
“他哪裡對我好了呀,都不怎麼陪我……”
在季臨川的腦袋裡,恐怕隻存在嗯嗯啊啊和工作吧。
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蘿蘿,你如今年紀還小,還不太懂,”林雪蕊語氣柔和,“你或許覺著季臨川對你不夠關心,沒辦法天天陪你逗你開心;但你想想,他有在空閒時間去尋歡作樂嗎?沒有吧。他雖然分給你的時間不多,但那已經是他所有剩下可以用來休息的時間了。”
蘇蘿被她說的晃了神。
“當然,一切還是以你的意願為主,”林雪蕊說,“你好好想想,我們不著急。”
蘇蘿揉揉頭發。
啊,還是好煩躁。
下午她收到尹英時的一張邀約——他的朋友在蒙馬特舉辦了場畫展,為時三天,邀請尹英時參加;正巧蘇蘿也在,尹英時便多要了一張邀請函。
算起來,蘇蘿和尹英時也有段時間沒見麵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試探著問了一下季臨川。
季臨川正在看一本書,聞言,抬眼看她,鏡片後,眼眸漆黑而沉靜。
他說:“想去就去唄。”
蘇蘿撐著下巴:“可惜我沒有合適的禮服和小鞋子啊,來的時候太匆忙,都沒有帶——”
“錢包放在你右手邊桌子中第二個抽屜裡,”季臨川掀開一頁紙,淡聲說,“隨便刷,沒密碼。”
蘇蘿說:“我有錢!”
“勞煩公主大人給我一個為你花錢的機會,”季臨川摘下眼鏡,失去眼鏡的遮擋,目光也溫柔了不少,“我能有這個榮幸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
蘇蘿毫不客氣地拿了他的卡,無意間發現,他錢包裡夾層裡露出了張證件照的邊邊來。
手下動作一頓,心裡的惡魔小人瞬間戳死天使小人;蘇蘿背對著季臨川,輕輕地把那張照片往外拽了拽。
藍色的證件照底上,蘇蘿笑的沒心沒肺。
這是她畢業時候拍的照片,拍的很失敗,因為笑的太開心,眼睛都眯了起來,沒辦法用,隻好請攝影師重新拍了一份。
怎麼跑到了他錢包中?
季臨川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需要我幫你參考挑選衣服嗎?建議你選擇可以遮住肩膀的,最好長度在小腿以下——”
蘇蘿被他嚇了一跳,錢包從手裡掉落,直直墜到地上;她慌忙蹲下身體撿起,反駁:“老封建,乾嘛穿那麼多?”
“不是,”他平靜地說,“今晚巴黎再次降溫,多穿一些,彆著涼。”
手忙腳亂地把錢包放回原地,蘇蘿頭也沒回:“知道啦知道啦,你是我媽媽嗎?”
她的心跳的很快,開門時哆嗦了兩下才擰開。
艸。
季臨川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思吧?
還是說……隻是基於妻子的尊重?
不管哪種可能,都叫蘇蘿心亂如麻。
蘇蘿最終買了條及踝的墨綠色長裙,同尹英時一起參加。
舉辦畫展的是尹英時早先留學時的舊友,尹英時稱呼他為吉恩,高大的身材,淡金色的發,像是愛琴海一樣的藍色眼睛。
他先是給了尹英時一個擁抱,極力誇讚蘇蘿的美貌;蘇蘿零星聽了幾句,在聽懂這人以為自己是尹英時女友時,微笑著禮貌回答:“抱歉,我是他的妹妹。”
吉恩立刻問尹英時:“你的妹妹有男朋友了嗎?你認為我適合和你成為一家人嗎?”
在得到回答之後,他連連歎息:“尹,你該早些告訴我你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妹妹,我衷心地感到遺憾。”
吉恩是典型的野獸派畫家,用色大膽而絢麗,蘇蘿興致勃勃地一路看過去,讚不絕口。
把吉恩誇的飄飄然,把蘇蘿引為知己恨不得現在就要拉著她去喝上兩杯。
還有其他的朋友需要招待,吉恩依依不舍地親吻蘇蘿的手背,同尹英時暫時告彆,保證自己等下就會過來。
尹英時噙著笑打趣蘇蘿:“你的風采不減當年啊。”
早在幼時,蘇蘿就能夠引的一群小男生為了她打架鬥毆,鬨出了不少亂子來。
蘇蘿說:“要是我現在還是那個身高160體重160的家夥,恐怕吉恩也不會這樣殷勤吧?”
尹英時笑了笑,沒說話。
“你要小心林斐,”尹英時說,“他如今也在巴黎,我擔憂他會再度找你。最近,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
乍一聽到林斐的名字,蘇蘿依舊是一陣不舒服。她捂著胸口,應了一聲。
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隻是聽到名字就厭惡的狀態。
“你彆擔心,”尹英時凝視著她,“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可以找我,隻要我能幫得上忙。”
尹英時一直這樣,在孩子群裡始終是大哥哥的姿態;從小到大,調節孩子間矛盾、公平做出裁判的人從來都是他。
蘇蘿心中一股暖流湧過:“謝謝英時哥。”
肩膀被人輕輕摟住,她聞到一股好聞的雪鬆氣息,訝然抬頭,她看到季臨川,紐扣一絲不苟地扣著,板正而嚴謹。
“哎?”蘇蘿驚住,“你怎麼在這裡?”
他應該在醫院中啊,按照計劃表安排,現在他應該在做複健吧。
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他的腿能支撐的住嗎?
“陪你,”季臨川低頭看她,微笑:“如果放任未婚妻獨自一人來看畫展,我這個未婚夫也未免太不合格了。”
哎哎哎?
季臨川這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嗎?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溫柔體貼?
而且她也不是獨自一人啊,明明有尹英時陪伴呀。
挺安全的。
蘇蘿沉浸在“季臨川竟然從醫院中跑出來”和“季臨川竟然要陪她”這兩種巨大的震驚中,直到季臨川微笑著和尹英時告彆,從容地帶她到了畫展的另一角,才醒悟過來:“我們為什麼不和英時哥一起看?”
旁側的人時不時回頭看著一對來自東方的美人,男人高大英俊,女子小巧美麗,像是兩顆耀眼的寶石。
熠熠生輝。
“彆再叫他英時哥,”季臨川聲音淡淡,摟住她肩膀的胳膊收緊,將她更加貼近自己的胸膛,恨不得抱在懷中,“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他。”
“嗯?可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麼叫他的啊,”蘇蘿十分費解,抬頭看他,“你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哎?出什麼事了嗎?怎麼回事?”
季臨川輕描淡寫:“沒什麼,隻是吃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