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蘿:“請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不希望孩子接受這樣的胎教。”
視頻上萌萌噠的小狗狗也看不下去了,蘇蘿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 兩隻小團子現在就在裡麵靜悄悄的生長,現在估計也該睡了吧。
季臨川絲毫不覺著羞慚:“現在他們感受不到, 胎兒至少要二十周才能對聲音有所反映。”
蘇蘿講道理講不過季臨川, 細細白白的手指拖動著屏幕往下劃了劃, 繼續看其他的萌寵視頻。
都說人的貪欲越來越大, 家中的三隻小毛團子顯然已經不能夠滿足現在的蘇蘿了,她盯著視頻上可愛的小肥啾, 雲吸鳥。
軟乎乎白白乖乖,可愛!
萌出一臉血!
旁側的季臨川問:“想要?”
他說的想要, 當然不可能是單純地說去弄真正的小肥啾出來。
而是指,做一隻仿生智能小鳥兒出來。
蘇蘿內心非常掙紮。
天上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 她當然知道季臨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就是天生的商人,現在說這種話出來,一定是想從她這裡再要點甜頭出去。
蘇蘿說:“其實也不是多麼想要。”
才怪。
真的好想要一隻小肥啾肆無忌憚地擼啊啊啊啊!
季臨川隻是笑, 看她的眸色中帶了點無奈。
胖乎乎的小絨球跳來跳去,蘇蘿謹慎而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說想要的話, 你有什麼附加條件嗎?”
比如說什麼必須要繼續戳戳小酒窩啦, 或者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怎麼會有?”季臨川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下她的腦殼,“我是那種人嗎?”
蘇蘿捂著腦袋。
他當然是。
季臨川懶懶散散掀開一頁書, 唇角笑意微斂:“你這是在戴有色眼鏡看我, 我很傷心。”
他垂下眼睫, 瞧上去似是毫無波動,卻也帶了點鬱鬱寡歡的意味。
這個男人鮮少會表露出難過。
難道這次是真的被她傷害到了?
蘇蘿沉寂兩秒,放下手機,搖了搖他的胳膊,哄他:“是我錯了嘛,你不要生氣呀。”
季臨川合上書,沒有看她:“今天先睡吧,明天我同企劃部談一談,說不定可以做出你想要的小肥啾。”
關掉燈,蘇蘿靠在他懷中,忐忑不安。
愧疚如潮水般湧來。
啊啊啊啊突然覺著季臨川好委屈好想抱抱他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現在表現出來的也太招人疼了吧?
蘇蘿猶豫片刻,最終大膽地伸出胳膊,抱住季臨川:“其實穿那件衣服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不許笑話我。”
季臨川:“你不用勉強自己。”
蘇蘿急切證明:“其實還好啦,就是有點點不好意思而已。”
她打開床邊的小燈,輕手輕腳地跑去拿了盒子,莊重地令季臨川閉上眼睛,自己研究好半天,才慢吞吞地穿上。
還沒問季臨川感覺這裙子怎麼樣,就被男人摟入懷中,親她的臉頰。
柔風吹皺池水,驟雨狂打芭蕉。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蘇蘿迷迷糊糊醒來,才開始認真反省——
自己昨天,是不是被季臨川給套路了哇?
這個男人!
-
林九蜜在靜安公館附近已經徘徊兩天了。
她沒有進去的勇氣,隻敢在外麵瞧一瞧。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先前婚禮上的動亂徹底把她的名聲破壞掉。
公司中的公關部門忙的焦頭爛額在商討方案,還沒想好怎麼抹平,先前林九蜜為了避稅而謊報的數額也被查了出來;近兩年國家對偷稅漏稅的懲罰不小,如果她能補繳之後還可以逃避牢獄之災。
但問題是,林九蜜如今一次性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當初婚禮上的鬨劇,也使得她和江賢反目;林九蜜倒是可以接受江賢這種“偷吃”的行為,但江賢很明顯不願意也不想接受她的那些前男友們。
退一萬步,即使江賢接受,江家人也決不允許林九蜜做江太太。
林九蜜先前未出道前被惡意或者她主動拍攝的一些不雅照和視頻流出,令她名聲掃地,顏麵無存。
還有先前的每一家醫院的整容記錄,包括她當時要求按照蘇蘿麵容來進行整形的模板。
蘇蘿的粉絲這下沸騰了。
先前蘇蘿剛出道時,有人誇她是小林九蜜,還有人說她是高配版林九蜜,惹得林九蜜粉絲不快,掰扯了好久,現在終於真相大白。
蘇蘿小公主才是原版!
林九蜜不過是個仿造品而已。
除了極少部分粉絲之外,林九蜜開始大幅度脫粉,微博粉絲掉落的速度比秋天葉落還快。
蘇家已經不能去了,林雪蕊知道自己心軟,已經開始對她避而不見;而蘇海華,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當初留你在家裡,一是念在你是林家血脈,二念在你能哄你姨母開心,也能給蘿蘿作伴。這些年來你做的蠢事不少,我懶得計較;現在還有膽子上門,你覺著自己算什麼東西?”
外公外婆也對她徹底失望,彆說他們拿不出錢來;就算拿得出,也不會給她,更不會替她說什麼好話。
隻剩下蘇蘿了。
林九蜜花了好長時間才鼓起勇氣,告訴門衛,自己想要見見蘇蘿。
令她意外的是,不過兩分鐘,那邊便給了回應,讓她進去。
門衛當然認得這位曾經紅過的玉女派掌門人,一臉納罕。
當初多麼驕傲矜貴的一個人,現在連妝都沒化,素著一張臉,戴了一副大墨鏡,右手上的美甲掉了一隻,露出裡麵泛白的指甲。
這次是上門求放過和借錢的,林九蜜當然要打扮的素淨可憐。
然而接待林九蜜的並不是蘇蘿。
而是季臨川。
男人意態從容不迫,請她坐下,聽聲音,察覺不出什麼來。
林九蜜揪緊了自己的裙擺,她突然有些懊惱今日未曾妝扮。
“蘿蘿呢?”林九蜜儘力使自己瞧上去不那麼局促,“我想和她商量一些事。”
林九蜜現在學乖了,不敢再造次,隻想去求求蘇蘿,讓她高抬一下手。
那些錢對如今的林九蜜而言是堵不上的窟窿,可對於蘇蘿來說,輕而易舉。
吃了那麼多次的虧,這次她不再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季臨川說:“她還在休息。”
林九蜜下意識認為這是借口。
都早上十點了,怎麼可能還在休息。
她也不敢反駁:“那我在這裡等等——”
“我不希望你去打擾她,”季臨川說,“九千萬而已,不算多;把自己名下的房產、珠寶,賣一賣,能湊出來。”
林九蜜不想賣。
那是她如今僅剩的東西啊,
季臨川說的輕巧,但像林九蜜這樣的狀況,日後恐怕在這圈內都混不下去了,她這些年來幾乎沒什麼長進,以後又該靠什麼為生?
林九蜜:“我暫時周轉不開,想借一借……”
季臨川笑了:“我不會幫你,蘿蘿也不會。彆在我這裡玩姐妹情深那一套,這些年你吸蘇家的血,寄生蟲樣活到現在,除了厚臉皮外就什麼也沒學到?”
林九蜜的指甲被她自己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