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風鬆口氣。
陳嘉木繼續說“隻記得那個人好像叫什麼雪來著……”
尹英時把想走的季扶風拉回來,輕飄飄“扶風,你先前女裝男用的化名,是不是也是什麼雪?”
陳嘉木手裡的茶杯,啪啦一聲掉在地上。
看向季扶風的眼神像是這家夥剛剛當著他的麵一口氣吃了一百隻蟑螂。
季扶風乾笑兩聲“都是誤會,嗬嗬……”
臥室內。
兩個人終於說開,季臨川抱著小公主親了又親,險些出了事。
忽然聽到外麵劈裡啪啦的一陣響動,他克製著自己拉開臥室門,剛看了眼門外,又迅速關上,順便捂住懷抱中小公主的眼睛,阻止她的好奇心。
“彆看,”季臨川沉靜地開口,“掃把星在拔老斑鳩的毛,汙染視線。”
蘇蘿一想,多半是季扶風男裝女的事情敗露了,提醒“那是你親弟弟哎,真不幫忙?”
“沒事,死不了。”
……多麼可歌可泣而又誠摯無比的兄弟情誼啊!
五年後。
後天就是蘇蘿與季臨川的婚禮。
這一場婚禮籌備了整整一年,從最重要的婚紗細致到婚禮現場的每一處擺設,一樣樣都完全貼合了蘇蘿的心意,全部按照小公主的意思來。
而籌備中,這場婚禮的消息完全沒有放出一絲出去,直到蘇蘿的圈內好友、社會名流們開始曬邀請函,大家才驚覺,期盼了這麼久的小公主和季先生的婚禮,終於要來了。
這四年來,蘇蘿拍的戲並不多,保持著兩年一部電影的頻率,饒是粉絲們再怎麼眼巴巴地盼著小公主多接戲,她仍舊是推掉了一部又一部找上門來的合作。
可蘇蘿拍的戲雖然少,但部部精良。
即使是嚴苛到極點的某家影評網站上,在超過百萬人的評分人數之中,參演過的這兩部電影,仍舊獲得了84分以上的好成績。
尤其是後麵一部由她擔任女主的民國電影,雖是纏綿的愛情題材,依舊是叫座又叫好。
空有美貌?不存在的。
蘇蘿不拍戲的時間,在季臨川的勸導下,全部用來了學習,上影視指導課,甚至有時候季臨川會壞心眼的拿一些肉香四溢的某些劇本來和她扮演,美其名曰對戲。
哼,他一個對表演一竅不通的人,來對什麼戲!
還不是為了劇本中的醬醬釀釀。
蘇蘿今日休息,趴在玩具屋中,和滿滿玩著洋娃娃過家家的遊戲;腰肢酸軟,她自己輕輕地捶了捶,在心裡又罵了句季臨川。
都說在一起時間久了激情會消退,從季臨川身上,她一點兒也瞧不出消退的跡象來。
反而越發的過分。
滿滿現在長的冰雪可愛,隻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其他事物分散,把洋娃娃放到媽媽懷中,她跑去找布偶“甜甜甜甜,你今天可以給我講美人魚的故事嗎?”
蘇蘿盤腿坐在毛毯上,小倉鼠跑去充電了,趴在充電樁上;而熊貓仰麵躺著,長籲短歎。
圓圓背倚著熊貓,手中捧著平板,專注地看著。
蘇蘿說“圓圓,放下平板,彆玩了,好嗎?”
“不好,”圓圓如今才六歲,五官已經瞧出了季臨川的模樣,他慢吞吞地說,“沒有平板我會死的。”
蘇蘿被這小家夥嚴肅的口吻逗笑了“古代人沒有平板可以玩啊,不也活的很好?”
“你確定?”圓圓提出了質疑,“古代人現在不都死了嗎?”
“……”
小公主一下子被兒子的思維邏輯打敗,不知道如何辯駁。
恰好季臨川推開房門,聽到兒子的這番話,不動聲色“用眼過度會導致眼部疲勞,進而引發近視。媽媽勸你的本意不是讓你遠離平板,而是叫你適度休息。玩多久了?”
蘇蘿說“差不多半小時了吧。”
季臨川走過來,微微屈膝,自圓圓手中把平板拿走“那就休息休息再看。”
圓圓不敢違背爸爸的意願。
有時候爸爸很好說話,可倘若爸爸生氣,也隻有蘇蘿能護得住她們。
圓圓還是有些不服氣“說不定眼鏡隻是現代人弄出來的一個騙局而已,”
季臨川看著氣鼓鼓的兒子,淡然“那是因為戴眼鏡的古代人都死了。”
圓圓“……哎?”
拋去圓圓,最讓蘇蘿擔心的就是滿滿了。
滿滿簡直是一派天真爛漫,對這個世界毫無戒心,完全不設防。小姑娘嘴巴甜,見到陌生人也毫不害怕,哥哥姐姐叫個不停,引的彆人都誇蘇蘿會教育孩子。
太不設防了也有壞處,譬如今天晚餐時刻,不速之客季扶風巡回歸來,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了餐廳中。
滿滿毫不害怕地跑過去,嘴巴甜甜地叫他哥哥,把季扶風哄的心花怒放。
熱淚盈眶,他終於感受到家的溫暖了啊。
當初被陳嘉木一怒之下打斷腿,季扶風養好了傷,一個人紮根德國,追求搖滾夢。
五年了,一次也沒回過家。
後來好不容易拜到某搖滾巨星門下,跟隨搖滾巨星開始全球巡遊,現如今終於也闖蕩出一點點小名氣來。
再回國,侄子侄女已經長的這麼可愛了。
尤其是這小滿滿,甜甜的,一口一個哥哥簡直叫到他心窩裡去。
蘇蘿糾正“滿滿,不能叫他哥哥,他是叔叔。”
滿滿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但是媽媽不是說過嗎?長的好看的都要叫哥哥姐姐啊?”
季扶風頓時對自己的這張臉信心十足,樂嗬嗬“瞧瞧啊,還是咱們家滿滿慧眼識珠啊……”
“叫哥有什麼值得你驕傲?”季臨川一句話把季扶風說出來內傷“照這個輩分來,她叫你哥,你不得叫我爸了?”
圓圓一臉嫌棄“我沒有這麼笨的哥哥。媽媽,如果他真是我哥哥的話,不如現在按馬桶裡淹死算了。”
季扶風“……”
艸,果然是大哥親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