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墨的身邊依偎著一個貓一樣的少女,知情識趣,甜美動人。五官乃至身體每一處細節,都無不精致。
沈危冷漠地看了一眼:“就是她?”
林墨一臉斯文敗類的樣子,優雅涼薄:“哪有你那麼癡情,半張照片也舍不得扔,七年了心裡還隻有一個人。”
“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他本就早熟,這幾年在殘酷的商戰上曆練下來,整個人都磨去了僅剩的溫度。
一身的私人訂製的西裝,剪裁得當完全展現出他寬闊挺拔的身材,隻有五官,褪去了少年感,依舊充滿冷漠的侵略性,鋒芒卻稍霽,多了不動聲色的威嚴,也更沒有人氣。
任何人光看著他的臉,都無法把他和一個癡迷執念一個人七年,時刻帶著對方半張照片的男人聯係到一起。
他的樣子,仿佛從血液到骨頭都是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隻有喝多了,一聲不吭的看著錢包的時候,冷峻的眉宇間,會叫人察覺出幾分深入骨髓的寂寞、忍耐來。
這一次,直到分彆,沈危也半句都沒有提過跟林染扯上關係的話。
沈危忘記了,一向避而不談的林墨卻主動說起了。
“你還記得林染嗎?”
沈危漠然的眼角隨意一瞥,無關緊要:“好端端的提他乾什麼?”
“最近似乎聽到一點他的消息,你要是在意,我讓人查查?”
“不用了,”沈危腳尖已經不受控的往外朝了,“我沒有那麼時間耗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林墨緩緩揚起唇角,優雅而輕慢:“也是,畢竟都七年了。”
這一次,沈危再沒有耐心留下聽,隨意擺擺手就走了。
林墨抬眼看向少女,矜貴淡然:“多謝。”
少女禮貌地笑了一下,站起來頜首,知道對方的潔癖,順便拉開距離:“老板客氣了。您一直很紳士。”
沈危冷漠的眼珠子紋絲不動,像是一潭黑水,淹沒目之所及的一切。
他俯視著高樓之下黑壓壓的城市,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低沉冰冷的聲音,輕輕地說:“你說得合作,我答應了。”
那邊說了一句什麼。
他無聲地笑了,神情冷戾入骨:“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背叛我。”
……
林墨不想一直藏著蘇靈燃,開始主動放任他出去。
畢竟副本劇本說了,十年後的玩家,是作為林氏的商業間諜遊走在這個世界頂級權貴的圈子裡的。哪裡有不出門社交的商業間諜?
這一天,蘇靈燃正在商場上等電梯。
旁邊跟著兩個帶著墨鏡,滿臉肅殺的彪形大漢,打眼看上去,不是某個低調的明星出行,就是哪個富豪圈養的金絲雀。
他隨意一瞥,發現旁邊走來的這位路人,顏值氣質真是不錯,出於人類普遍的愛美之心,多看了兩眼。然後,迎著對方冷淡的眼神,露出一個奢靡輕慢的笑容。
這是對著林墨久了,習慣性撩人。
蘇靈燃一麵笑,一麵對係統先生說:“這個人生得真好看。不過,比不上雲斂。”
路遇的英俊男人走到他麵前停下來,冷淡平常地說:“好久不見,這七年你過的怎麼樣?林染。”
蘇靈燃所有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
七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
比如周林,就從劉海遮著臉,帶著粗框眼鏡,一臉清高冷淡的學霸,變成頭發修剪的精致,露出清俊的臉部線條,整個人身上的氣質變得禁欲淩厲起來的社會精英。
但周林卻遠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在彆人眼裡的蘇靈燃也變了很多。
一樣鶴立雞群,近乎發光的美麗,不一樣的是給彆人的感覺。
如果七年前的少年,是一朵盛放在黑暗荊棘裡的玫瑰,仿佛被藏在暗礁下的水妖擒在嘴邊,充滿危險的誘人。
那七年後的青年,就像是一朵被人拔掉所有尖刺,移居到溫室花房裡的蒼白植物。
柔軟,妖嬈,無害,輕易可以攀折,充滿一種蒼白誘惑、冰涼靡麗的氣息。
就像被人打斷了骨頭,拔掉了所有利齒,徒有其表的危險,都像是勾引。
然後,他就看到青年對他笑了。
周林的呼吸一窒,從心口開始,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疼。
他還記得,當年,即使是被他粗暴對待快要流淚,那個人眉宇間也帶著高傲尖銳,目中無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使一個路人,誰都能輕易得到他輕慢撩人的饋贈。
周林平靜地說:“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是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