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飲酒，石桌上沒有任何的下酒菜。
當天問出現在後花園的時候，長空的腳邊已經有幾個空空的酒壇子。
天問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竟然會遇到右長使獨自對月飲酒。
十一月的中旬，晚上已經頗為寒冷，陰冷的夜風吹拂著天問的麵紗，她站在不遠處一會兒，沒有敢打擾。
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長空的聲音傳來，道：“天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天問聽到長空對自己說話，便不好離開了，走過去，道：“回右長使的話，師父他們已經離開了此地，九葵師伯讓我待在她身邊，所以沒有離開。”
長空忽然笑了，因為他修為早已經達到天人境界，四百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其實並不老。
他道：“九葵是越老越孩子氣，前幾天還對我說，想收你當義女來著，看樣子她是真的喜歡你。這也難怪，你們很像啊。”
天問不解，道：“什麼？我和九葵師伯很像？”
長空道：“當然很像，能從小黑屋裡走出來的小姑娘，在聖教幾千年的曆史中並不多見。”
天問麵紗瞬間劇烈晃動幾下，失聲道：“什麼，您是說，九葵師伯也是……”長空輕輕的點頭，歎了口氣，道：“用南疆養蠱方法來選拔弟子，雖然選拔出來的弟子個個都是天縱奇才，但畢竟過於殘忍，有違天道，聖教也隻是每隔百十年才敢啟動一次。不止是你與秦家兄弟。墨九葵
，你陰陽師叔，其實都是從小黑屋裡活著出來的佼佼者。隻是這段往事太過於痛苦，大家都不願提，也不敢提，導致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知道老一輩的師叔師伯在年輕時候的事情。”
天問沉默了許久，這才漸漸的平複內心的驚訝。
隻有親身經曆小黑屋的人，才能體會到那裡是多麼的可怕。直到現在，天問還會整晚整晚的做著那可怕的噩夢。
長空搖了搖手中的酒壇，空了，於是變戲法一邊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了兩個酒埕，自己一個，另外一個丟給了天問，示意天問坐下。
然後，長空忽然說出了一句令天問吃驚動容的話。
道：“天問，你正處在青春年華，心中可曾對一個男子念念不忘？”
天問愣住了，麵紗滑落她都沒有察覺，聽到這句話，腦袋中忽然似乎炸開了一般，一個可惡的少年人猥瑣的笑容，瞬間充斥了她的腦海。
長空是何等的老狐狸，看到天問模樣，忽然笑了起來，道：“能入你法眼，得你青睞，這個年輕人老夫倒是很像見識見識啊。”天問的臉色瞬間就紅了一大片，道：“哪有……您就不要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