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東西塞到他手上,還不等他說話,轉身就跑。
“哎,你……”
還不等他追過去,上課鈴就響了。他隻好老老實實進教室,回座位。
第二節課,依然是唐建忠的語文課。
主任公子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偷偷在課桌下打開了剛才被塞到手裡的那個紙團:
這張豆腐塊應該是從某張有些年份的報紙上剪下來的,“我鄉召開公審大會,當場槍斃流氓罪犯華XX”。這個華XX的名字還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寫了“唐建忠”三個字。
公子爺一下子震驚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那個被槍斃的姓華的流氓是現在給他們上課的語文老師?這不可能呀?槍斃都槍斃了,難道還能詐屍?還是說,這倆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心裡存了事,他這一節課都聽得心不在焉的。回去之後,就把這事跟自家老爹說了。
那主任一想也覺得奇怪,可細想想又不對,畢竟調動之前都是經過政審的,但兒子今天說的這事也著實有些奇怪。
孩子正是高三的關鍵時刻,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再說,這事兒也確實有些蹊蹺,問個明白也不是壞事。
以他的能耐,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把事辦好。
沒多久,就有了回音:
“…唐家老爺子是教育係統的老乾部了,從縣教委退下來,多少還有些香火…為了不驚動唐家的人,我特意找了五裡鋪鄉中學的老師問的…”
“…說唐建忠跟那個華姓流氓,是一起插隊的同學,當年關係不錯;更重要的是,華流氓的女兒就是唐建忠現在的養女…”
情況搞清楚了,主任一家心裡都挺膈應的。他們不覺得唐建忠這一出多仗義,反而覺得這人拎不清,是個糊塗蛋。
主任老婆更是埋怨道:“要早知道他是這麼個糊塗東西,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兒子去他家補課。”
他兒子倒是不在乎:“糊塗就糊塗唄,咱又不是跟他過日子,他就是以老師,能教課就行了。”
主任能做到這個位子,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想的更深一層:
“唐老師收養這女兒都十幾年了
,他來一中教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突然就有人把這事兒給挑出來了呢?那給你報紙的人,你還能找出來嗎?”
他兒子搖頭:“完全不認識,也不眼熟,不過,他好像是往樓下跑的,不是高一就是高二的吧。”
主任表情陰沉,沒說什麼。幾天之後的午休時間,他秘書就帶著他兒子進了一中檔案館,桌上放著幾本檔案:
“你看看,那天來找你的是哪個人?”
主任兒子一眼就認出了塞報紙那小子:“就是他。”
秘書點頭,拿走了那本檔案。
“…五裡鋪鄉,老爹是生產隊書記,老娘是鄉裡的婦女乾部,表叔是生產隊的會計,原來如此,這就是華流氓那受害者的兒子呀。”
主任讓秘書把那檔案還了回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沉思了半天。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去年市裡的中考狀元,竟是這唐建忠的親侄女,而且他侄子也在一中。要不是出了這樁蹊蹺的事,他索性讓人把一中裡所有是唐建忠老鄉的人都查了一遍,都發現不了這事。
家裡有這麼爭氣的晚輩,竟然同事領導沒一個人知道的,說明這兩家人的關係一般啊。再聯想到,唐建忠第一次求他幫忙,是替他們鄉長的侄子轉學說情,根本就沒提自己還有個侄子,這主任的表情就頗有些微妙了。
不過,雖說掀出唐建忠的老底,他挺膈應的,但到底是做大領導的人,城府就是不一樣,唐建忠教書還是不錯的,所以他讓兒子還是該補習就去補習。
說來也怪,他兒子本來在唐建忠家呆得挺好,跟老師家一兒一女處得也不錯,主要是芍藥活潑可愛乖巧,他也樂意逗一逗芍藥,算是繁重課業中的一點樂趣。
可自從知道了芍藥親爹是流氓**犯這件事,他再看芍藥就怎麼看怎麼不對味了。
倒不是說會打架鬥嘴,但他畢竟是個官二代公子,老子在錦江市也是數得上的實權派,人不壞,但一般官二代那種邪性瞧不起人的臭毛病還是有的,知道芍藥的底細,就再難把她當妹妹看了,有時候脾氣上來了,難免就有些輕挑。
除了唐芙蓉一家,芍藥身邊的其他人對她都是人見人愛,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養父的
這個學生都是把她當妹妹疼,所以芍藥也不怵他,當即小嘴叭叭地跟他懟了起來。
那主任公子眼神一冷,頓覺受了羞辱,隨即摔東西走人,留下唐家父女莫名其妙地愣在那裡。
唐芍藥委屈得不得了,滿心要等著“大哥哥”給她道歉。
誰知道歉是沒等來,幾天之後,主任親自打電話過來,說現在孩子精神壓力過大需要休息,最近還是都自己在家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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