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繼室女打臉重生嫡姐(十八)(1 / 2)

楊顰雞飛狗跳地來,垂頭喪氣地走。一回到自己院子裡就跟嬤嬤倒苦水,說世態炎涼,連娘家都捧高踩低,她算是看明白了。

可這回,嬤嬤沒再附和她,反是細聲細氣地勸:

“…要說眼下的局麵,咱要想知道老爺那邊到底會如何,還是得找京城的人打聽。舅老爺雖是一地知府,到底不是京城的官,找他沒用啊…”

“…大少爺和大姑奶奶都在京城,肯定比咱們了解情況…大姑奶奶夫家是國舅,雖不是嫡枝,怎麼也不看僧麵看佛麵吧…”

楊顰到底做了幾十年官太太,剛才不過是氣急攻心,被身邊的老人一勸,慢慢也緩過來了,

“你說的對,趕緊派人回京,讓老大媳婦回娘家問問,她叔叔在大理寺,總有門路……再有,大娘那邊,看看她婆家可有什麼法子。”

她喝了一碗參茶,提筆就給京城的長子長女寫信。

第二天一早,楊顰和兩個孩子都沒去鬆萱院請安用膳。楊仝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照常跟母親、妻子說笑,間或問兩句孩子們的功課。

其實,昨夜鬨得震天響,一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聾子,可太夫人臉色半點沒有異常,其他人也沒誰敢觸黴頭。

蘇韻不禁暗歎,老太太平日裡不輕易言語、但凡開口就一言九鼎的作用此時就體現出來了,在她的積威之下,沒人敢嚼舌根子。

咋咋呼呼的反麵典型的就是那位姑太太,自己每個主心骨,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下頭人更是亂成一鍋粥。就昨晚那動靜,真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們家出事了。

黃氏更是樂得裝不知道,姑太太的事兒,老太太和老爺都不吱聲,她更不會多嘴了。

用過早飯,楊仝正準備去衙門上差。太夫人把他叫到了內室,“讓你妹妹搬出去吧,這個風口浪尖上咱家不能被牽連了,咱家還有章哥兒呢。”

楊仝點頭稱是,昨天妹妹鬨得天翻地覆,他也一宿沒睡,聽得母親這話,立刻像得了尚方寶劍,“我這就讓華哥兒他娘去辦。”

太夫人就歎了口氣:“你是一家之主,是顰兒的大哥,也該有你的擔當,彆什麼事兒都讓黃氏去辦。女人家在後宅裡不容易

,何況她們姑嫂也算不得親近,你讓她去,除了讓她們姑嫂更生嫌隙,華哥兒、睿哥兒、七娘、嘉娘表兄妹之間見麵尷尬,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好生與你妹妹說,事到如今,家裡不是不幫她,而是不能被拖下水了。”

楊仝挨了老娘一頓訓,隻好灰頭土臉地親自去妹妹院子裡做惡人,心下還暗自嘀咕,老太太這是怎麼了,怎麼反倒疼起黃氏來了,當初不是不樂意黃氏進門嗎,到底誰是兒子、誰是媳婦?

這事兒雖難以啟齒了些,但真開了口,解決起來還是很快的。趙睿是個懂事的,自父親出事以後,仿佛一夜間就成熟了起來,一眼就看出了舅舅的來意,還幫著勸母親。楊顰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兒子,有他在一旁相勸,楊顰果然沒鬨起來,隻是冷著臉讓丫鬟媳婦們趕緊收拾箱籠。

楊仝自詡風度翩翩的的士大夫,略說了“妹夫的為人大家都知道,朝廷自有公論”“有什麼難處,儘管跟家裡說”之類的場麵話就落荒而逃了。

要說楊顰,到底是做了幾十年高門主母的人,既然想給小女兒嘉娘在江南找個人家,她早早就使人出去置辦嫁妝了。有道是“蘇湖熟,天下足”,湖州在整個江南都是數得著的富裕地方,離老家淮陽也不遠,且哥哥現在又是湖州一地的父母官,所以她離京前就讓人在湖州給女兒買了個田莊。

出了這樣的變故,她不由慶幸還有個落腳的地方,不然現買宅子也沒處買去啊。憋著一股氣,她當天下午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娘家,隻留了幾個丫鬟媳婦下來收拾剩下的東西。

趙和是戴罪之身,會不會牽連到趙家其他人也未可知,楊府當然不敢大張旗鼓地搞什麼送彆。太夫人到底是心疼這個女兒,仍開了中門讓他們走。

楊仝去衙門了,太夫人又是長輩不可輕動,主人家隻能是黃氏出麵送他們出門。黃氏早得了女兒的提醒,隻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管楊顰說什麼難聽的話,都隻回答“姑太太說的是,我得聽老太太和老爺吩咐”,就當是完成任務吧。

“…甭管是祖母還是我爹,他們親自開口讓姑母搬走,省了娘你多少事,你得知祖母的情…

就當是看在祖母麵上吧。”

黃氏想想,覺得女兒說得也對,這陣子,老太太對她是比先前親近了不少。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投桃報李,對,她得投桃報李。

幾個娘子都要上學,黃氏請示過老太太之後就沒有叫她們了。要是願意,她們私底下去姑母的院子裡送行黃氏也不攔著。

問題是,四娘子自來是個內斂謹慎的,出格的事一樣不做,祖母和嫡母都沒提,她不會冒這個頭;蘇韻本就不喜姑母一家,現在親事已定,更是有借口——她要避表兄的嫌;八娘子亦是不喜嘉娘這個心高氣傲的表姐,胡姨娘更是機靈,姑太太眼中向來沒她們這些庶出的,得勢的時候尚且不會幫她們,失勢之後就更不用說了,想幫也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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