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校方麵並沒有立刻回複她,但也承諾會在一周內給她回複的。
蘇韻倒是覺得這事問題不大,畢竟這是一件對校方沒有任何損失,還能賺個好名聲,上上報紙的事情。最關鍵的一點是,她的檔案還在學校,不存在轉檔問題,所有的操作在學校層麵就能解決,對學校來說,並不麻煩。
跟學校聯係之後,蘇韻又跑去石化派出所做了筆錄。
當年,白初曉失蹤的時候,白國忠就是在這裡報的案。這麼多年,刮風下雨,每到過年,白國忠總是會跑來問案件有沒有進展。
這個派出所的轄區就是石化家屬區,不少民警的家屬都是石化的工人白家女兒失蹤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對白國忠也很是同情。所以,這次蘇韻能回來,這些民警們都很為白國忠高興。
兩個民警給她做了筆錄,詳細地詢問了她這些年的經曆,重點是當初那夥人販子的相貌、口音和行事,以及中間有哪些人轉手過她們,是否還有其他受害婦女,收買受害婦女的又是什麼人,蘇韻都一一回答。
末了,她對詢問的民警道:
“張叔叔,我想請您幫個忙。當年我爸的報案筆錄,還有我今天的詢問筆錄,您能不能給我複印一份?隻要第一頁就好,我現在回來了還想回去繼續讀書,學校給我保留學籍了,我得用這個筆錄證明我確實是犯罪的受害者,這樣學校才能給我恢複學籍。”
這不是什麼難事,張姓民警知道白家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也願意幫這個忙。
民警最後說,這個案子報到了濱海市刑偵支隊,刑警辦案有可能隨時找她了解情況,希望她近期先不要離開濱海。如果是要回學校讀書,也最好留個聯係方式。
蘇韻十分配合,“您放心,這幫人販子作惡累累,害了多少家庭。隻要是能幫助警方破案,解救廣大被拐婦女的,我一定配合,隨叫隨到。”
忙活了一天,蘇韻重新把該開的證明都開了,身份證補辦的材料也交了上去,等她到家的時候,已是太陽落山。
一家子正等著她吃飯呢。
蘇韻一看這架勢,就頭大如鬥,不等杜娟開口,就先道:
“今天的效率還挺高的,都是好消息。學校那邊聯係上了,說是還給我保留了學籍。派出所也做了筆錄,張叔叔幫了忙;身份證也重新辦了,下周就能拿到。不出意外,我很快就能回去上課了。”
一聽這話,白國忠笑得合不攏嘴,“這就好,你也是正經大學生,能讀完大學還是讀完的好。”
杜娟卻既喜且憂,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初曉這年紀,再把大學讀完,都二十七了,這……”
白國忠拿手肘拐了她一下,低聲道:“說什麼呐,孩子要讀書是好事。大學生啊,到哪裡人家都搶著要的,隻要學校肯讓她回去,我就支持她讀。”
蘇韻這回徹底懶得理她了,筷子一撂:
“媽,我雖然考上大學了,但因為中途失蹤,處於休學狀態,如果我現在不把大學讀完,我就隻能是高中文憑了。”
“你甘心嗎?你甘心,你女兒千辛萬苦考上大學,眾人羨慕,最後隻拿個高中文憑?”
杜娟張了張口,眼睛一紅,她當然不甘心了。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女兒讀完大學都快三十了,三十歲同齡的小夥子都結婚了,誰娶她?難道要去給人當後媽?或者一輩子不結婚?
蘇韻知道她想的什麼,也不跟她辯解,直接捏住她的七寸:
“第一,我會在一年之內把大學全部課程修完,爭取畢業。”
“第二,大學生是包分配的,我會爭取留在津海。津海是大城市,首都的門戶,而且是直轄市,各方麵條件比濱海好,機會也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津海沒人認識我,不知道我這些情況,再加上大學生的身份,我找對象肯定比咱們這兒方便。”
關鍵是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杜娟。她順著女兒的思路一想,覺得確實有些道理。
不過,她皺眉,還是有些不信:“大學是那麼好讀的?彆人四年的課,你一年就能學完?且不說,你都多少年沒碰過書了?”
蘇韻微微一笑:“你知道那個村子裡,有多少像我這樣被拐賣的女人嘛?”
“十五六個,隻有我一個人跑出來了。爸找到我的時候,我不敢住店,找了個學校門口的小賣部打地鋪。我的腦子,是能救命的。”
這話一出
,杜娟再也不說什麼了。
原身白初曉讀的是經濟學專業,蘇韻自己雖然是傳播學專業,但畢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後來為拓展人脈又讀了MBA,對經濟學專業也不陌生。
經濟學算得上萬精油學科了,乾貨就是專業英語、高等數學、博弈論、西方經濟學、邏輯學這幾門,其他的諸如宏觀經濟學、馬克思主義原理,還有一些通識課,無非就是各種理論,並不難。
她用白國忠的身份證辦了張借書卡,從濱海市圖書館借了這幾門課的書,大致翻了一遍,心中基本有數了。
因為她白天都泡在圖書館看書,所以那個東子來找她幾次都撲了個空。杜娟隻好拚命為女兒遮掩,說是她最近去縣裡外婆家了。
一周之後,蘇韻接到了津海大學學生處的電話,通知她回學校報到。
“白同學,學校經過研究給你恢複學籍了,不過,你是大二上學期失蹤的。現在要跟班重新從大二開始讀,能接受嗎?”
蘇韻當然願意,說了許多好話,像老師和學校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同時也表示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學校的期望。
重回大學,讓她增加了50萬的氣運值,蘇韻看了眼自己剛到550萬的氣運值——還是上個副本楊廷華科考時的積分水平。同誌仍需努力啊!
聽到這個消息,白家一家人都欣喜若狂。
白國忠甚至打了二兩小酒,就連杜娟也一掃連日來的愁容——她到底是把女兒關於到津海市借著大學生的身份更好找對象的理論聽進去了。
一家人正在高興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了。
幾人對視一眼,還是蘇韻起身去開門。
門口竟然是東子。
東子全名薛東,是白初曉一起長大的街坊鄰居,暗戀白初曉挺多年了。在原身的記憶力,這男生人不壞,老實憨厚,但是腦瓜子挺不普通,讀書不怎麼樣,高中畢業後就頂替他爹進了廠子當工人,以原身的驕傲自然看不上。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原身都看不上的男人,蘇韻隻會更看不上。
她既然決定往津海發展,肯定是不會在濱海招惹桃花債的。
所以,蘇韻拒絕得毫無負擔。
當然,她也沒說彆的,直接禍水東引:
“爸,
薛東來了,我看他不好意思跟我說話,你趕緊招呼一下。彆是薛叔叔有啥急事吧?彆讓人家等急了。”
知道女兒的小心思,白國忠也隻好配合。
薛東被蘇韻這樣一說,呐呐地更不敢開口了。他想要叫住蘇韻,望著她嫋嫋婷婷的背影,還是沒有勇氣開口。
“小薛啊,吃過飯了嗎?要不要進來吃點?”
薛東拎起手裡的塑料袋,“白叔,我爸吃過了。他今兒去水庫釣魚,釣上來了幾條大鯉魚,可新鮮了,我媽讓我給您送兩條過來。”
白國忠接過,趕緊讓兒子給拎到廚房去,“哎喲喂,真是謝謝你爸還想著我。還是老薛享清福啊,怎麼樣,這退休生活他還適應嗎?”
“你爸現在退休了,你又頂了他的班,少的年輕有為,老的享受天倫。我真羨慕你們啊,等我們家小旭長大,我跟你杜姨,怕是都老咯。”
薛東連連擺手,“小旭讀書好,不像我們,隻能乾些個不用腦子的活。白叔,您的福氣在後頭呢。”
“但願如此,借你吉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