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妻子把那疊照片和錄像帶砸到他臉上,田學文才如夢初醒。
“這個表*子,賤人,她竟然敢……”
妻子冷笑一聲,一被熱水砸到他身上,“你還委屈了是吧?難不成這上頭的人不是你?人家按著你、捆著你上床的?”
“我當初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麼個沒卵蛋的玩意兒呢?你敢認,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沒卵子就罷了,連腦子也沒了!擺明了是有人要設計你!”
“我告訴你,你自己惹的爛攤子,自己收拾乾淨!想我們家給你擦屁股,門都沒有!”
“拜你所賜,我爸現在氣得住院了。你屁股收拾乾淨之前,彆登我們家的門,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孩子去我媽家住幾天,我可憐的小雯小虎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老子?!”
妻子摔門就走,打電話也不接,兩個舅子對他冷嘲熱諷,稅務局的事兒還沒解決,手頭的兩個項目就接連被競爭對手搶走,公司裡也人心浮動。
短短一周,田學文就精疲力竭,蒼老了不止十歲。
他恨得咬牙切齒,幾欲滴血,到處找李倩那賤人。
——一周之前,李倩請假回家探親,據說她弟弟要結婚了,田學文還包了個一千的紅包。
誰知道,她根本就是個騙子,就連那所謂的“爸媽”和“弟弟”也不知是哪裡找來的托。
至於她租的那房子,早已人去樓空。租戶隻是個二房東,跟李倩沒有一毛錢關係,隻要能收到錢,根本不問自己的房子租的是誰。據那二房東說,李倩一次性付了半年的租金。
事已至此,田學文要是再不明白自己被仙人跳了,那他就是個棒槌!
可任他怎麼查,也查不到蛛絲馬跡。李倩租的那房子被人清理得一乾二淨,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不同於後世的信息大爆炸,DNA、指紋這些東西普通人並不了解,就算知道,也沒有後世那麼多鑒定機構可以處理。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在搞他。競爭對手不隻一個,可這些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心機布這麼大一個局的。若是他們有這種本事,早就乾翻他了?何必等到現在?
任田學文想破腦袋,也不到是蘇韻在捅他刀子。
畢竟,他雖然對白初曉感興趣,可那也隻是想利用她搭上霄邦公司這艘大船,而白初曉作為霄邦副總裁,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出差全國各地跑,他試了幾次發現搭不上線,也就把這心思暫時放下了。
如果說白初曉是他留有遺憾的初戀,那李倩就是無暇版的白初曉。有了這個更鮮嫩更純潔的女孩,他沉浸在溫柔鄉裡,徹底把白初曉拋到了腦後。
他跟“白初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白初曉”又從來沒有對他表示過興趣,一幅想要跟過去撇清的樣子,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白初曉”頭上。
現在,幾個銷售和技術骨乾,跳槽的跳槽,辭職的辭職,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打份工而已,在哪乾不是乾呢?
田學文疲於應付,忙於安撫,卻收效甚微。雪上加霜的是,銀行決定提前收回對他的貸款,鼎合公司眼見這樣了,盈利能力存疑,銀行要求他在一個月之內清償貸款及到期利息。
鼎合廣告是輕資產公司,沒有廠房、設備、存貨一類的硬資產,盈利全靠借各種廣告商單。
日子好過的時候,他仗著嶽家的關係,從銀行低息貸到了款項,其實鼎合的現金流根本就足以支撐日常運轉,沒有必要貸款,但是自己的錢哪有銀行的錢用著爽呢?
自己的錢拿出去投資生錢或花天酒地,銀行儲戶的錢拿來投入公司運轉,這種占國家便宜的事不少人都做過,田學文自認為是政商人脈暢通,當然更不會甘於人後。
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因利而聚,自然因利而散。他一帆風順的時候,大家願意錦上添花,花花轎子抬人;可倒黴的時候,這幫人可不會救他於水火。
無奈之下,田學文隻好抵押房產,向銀行借新還舊。
——他這些年,趕上改革政策的東風,也算賺了不少錢,商鋪房產也買了六七套。
可這些都是婚後買的,要按法律來說,屬於夫妻共同財產。無論是抵押,還是賣掉,都需要共有人同意。
換個不懂法、娘家不給力的女人,可能也就隨老公糊弄了。可田學文的老婆是什麼人?親爹是軍區乾部退休,小弟在體製內做官,大哥生意做得也不小,她會任由這吃裡扒外的男人糊弄?
人家非但不傻,還精明得很。如果田學文僅僅是出軌也就罷了,現在的情況擺明了是有人要整這姓田的。
反正這麼些年,她也算是看清了,這男人也就一張臉皮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可再好看的臉,看了這些年,也膩了。她也不是年輕時被男人憑一張臉、一張嘴就能哄到的小姑娘了。
一個時時刻刻想著占她便宜、吃裡扒外的男人,留著也沒什麼意義,更不用說,這男人還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她是半點也不想為這男人把自己給搭進去。
田學文的致命一擊來自他老婆。這個平日裡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女人,竟然提出了離婚!
他氣紅了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不是挖空心思害他,就是關鍵時刻要拋棄他,再不然就是對他愛答不理,總有一日,他要讓這些賤人都跪下來求他!
田學文冷笑一聲,把離婚協議撕個粉碎。
“想離婚?做夢去吧!嫁了我,你想跑?沒門!”
“我告訴你,你甭想脫開乾係!我死也要拖著你!”
“還有孩子,你想把小雯和小虎帶走?做夢!那是我老田家的種!就是死,也是我老田家的種!”
他老婆冷冷一笑,不理這瘋子,推門就走。反正協議有的是,撕了再印就是!
田學文氣急,拽著老婆猛地就是一個巴掌,把她推倒在地拳打腳踢。
還沒打兩下,就被等在外麵的大小舅子一擁而上按住,兩個舅子報了警,派出所的人來了之後,給他們做了筆錄。
田學文還一直在嚷嚷,“我打自己的老婆怎麼了,那條法律規定我不能打老婆了?”
被兩個舅子幾巴掌扇到臉上,民警也看不上這種人,隻是在舅子們打完之後不痛不癢地教育,把人隔開。此時,田文學已經半邊臉都腫了。
他老婆身邊陪著一個戴眼鏡的短發女人,那女人拿到報案筆錄後複印了一份,就帶著他老婆去做傷情鑒定。
沒隔多久,田學文的老婆就向法院起訴離婚,因為有傷情鑒定,有派出所的出警記錄,她訴稱自己在婚內被丈夫家暴,不離婚會有生命安全,再加上田學文出軌的那些照片和錄像帶,儘管田學文方堅決反對,法庭還是判決他們離婚。
庭後,她對陪她做傷情鑒定的短發女人道,“表姐,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脫一層皮也擺脫不了那人渣。還有你那個朋友,我要怎麼謝她才好?”
她表姐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至於我的朋友,人家是法官,本來就是秉公辦案,你專門去謝她,人家反而見怪,回頭我請她吃頓飯就好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等我把房子都賣了之後,就帶著孩子們出國。”
她表姐是江陵市的知名律師,所以在這場離婚大戰中,她並沒有吃虧。她跟田學文的共同財產,除了現金和股票對半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那幾套房產。
本來田學文是咬死不鬆口,一定要自己拿房子,給她分房價一半的現金。可她知道這男人的德性,如果讓姓田的去賣房子,那就是放黃鼠狼進了雞窩,她再想拿錢就千難萬難,所以堅決不同意。
關鍵時刻,還是她娘家的背景起到了作用,她的小弟找了關係,讓貸款給田學文的銀行上門催債,又鼓動鼎合的員工上門鬨事要工資,再加上她也做了一些讓步,答應賣房所得款項,60%歸田學文,她隻拿40%。
現金流的壓力逼得田學文不得不低頭,她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房子,把錢給姓田的打過去,算是兩清。
就算有了這筆錢,鼎合也隻是還了銀行的部分貸款,還有無法完成合同項目的違約金、人員工資、房屋租金在等著田學文。
田學文這種人,順風順水時尚能你好我好;逆境時,根本無法籠絡人心。鼎合公司的骨乾接連出走,剩下的人不是在混日子就是在找他要工資。昔日稱兄道弟的商業夥伴,紛紛訴至法院,要求鼎合還錢。沒幾個月,鼎合就因為資不抵債,被法院裁定破產。
妻子孩子離他而去,公司已經破產,自己又被人逼債,半年前還鮮衣怒馬美人在懷,半年後就眾叛親離人人喊打。天堂地獄,不過如此。田學文就此沉淪,一蹶不振,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在蘇韻麵前。
蘇韻在小倩完成她交代的任務,銀貨兩清之後,就再沒有關注過這件事了。
她一向對痛打落水狗沒什麼興趣。
至於田學文近況,還是同學聚會時,某個八卦的同學告訴她的。
聽到這條消息的那一刻,蘇韻突然暴漲了1000萬氣運值。
【恭喜宿主實現白初曉的“夙願”之二,複仇渣男成功。】
【白初曉的“夙願”:一、解救被拐女,懲罰五老村村民。二、複仇田學文。】
【友情提示:實現白初曉的最後一個“夙願”,宿主將提前通關副本。】
這兩個“夙願”都是綠色,隻有第三個“夙願”是個灰色的問號。
無論是五老村村民,還是田學文,都是白初曉的仇人,“夙願”是報仇,這很好理解。
可還有一個“夙願”是什麼呢?難道是事業有成、財源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