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之行結束後, 宋東權去國外出差,蘇韻訂了往京城的飛機去《羽林郎》劇組試戲。
《羽林郎》雖然隻發布了概念海報, 但蘇韻上網搜索過,這是一部挺火的改編的,雖然是男主戲,但四個男主各自都有自己的官配,走青春熱血風。
蘇韻有編劇閨蜜,又認識了圈內頂級經紀人,對影視行業有自己的認識,知道這種網劇就是用來捧新人的。如果本子好、人設好、演員形象氣質契合,上映時間趕上暑期檔, 是比較容易爆的。
現在正是秋季,這種劇後期不會太長, 幾個月拍完, 正好能趕上明年暑期檔。
導演姓林,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之前給一個武俠劇名導做助手的。《羽林郎》雖然是他第一次執導,但他已經在古裝劇組待過很長時間了,而且他師傅也是《羽林郎》的監製。
選角導演看完蘇韻的資料問:“你是來試哪個角色的?”
“依瑪公主。”
依瑪公主的是一個西域小國的公主, 父親被奸臣所害,自己也流落到人販子手中, 被賣到長安做了反派府上的歌姬。
她明麵上是歌姬,實則是反派打探達官貴人消息的一枚棋子。
原身任嘉鈺身材高挑、曲線玲瓏,眉眼深邃明豔,上妝之後眼波流轉間就是滿滿的異域風情。紅羅訶子群、沉綠大袖衫、手挽團花披帛,頭戴新月鵝黃蓮花冠,這種富麗堂皇、大紅大綠的裝扮, 不是原身這樣大開大合的豔麗風情,換個麵容寡淡點的小白花長相,可能都撐不起來。
單看這造型,選角導演就已經很滿意了。
他指了指麵前的桌子道:“你就演依瑪在春深樓跟宇文睿初次見麵的場景。”
試鏡的地方,隻拜了一張古色古香的圓桌和一把檀木椅,桌上放著茶壺、茶盞和團扇。
導演給了十五分鐘時間準備,試鏡開始之後,蘇韻的“依瑪公主”款款走到攝像機前,
“公子好,我就是您要找的南珠姑娘。”
“案發那天,我們春深樓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姑娘們不是在台上表演,就是在客人們端茶送水、打理那些花兒,凡樓中數得上名號的姑娘都在外頭應酬,就連那些小丫頭們也都各個手上有活。”
“您想想,這樣的大日子,媽媽們能容誰偷懶?”
“您說我?我那天在台上領舞,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過台,這一點,隻要是那天來樓裡的客人都能作證。”
她不悅地看了右邊的空氣一眼,“綠萼,快住嘴,誰允許你這樣跟大人說話的。”
說罷,俯身道歉:“宇文大人,丫頭不懂事,還請您見諒,我給您賠個不是。”
秀氣精致的下巴微微偏過,她臉上帶了一分屈辱,卻嘴角輕勾、媚眼如刀,輕聲道:“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大人就算把這一樓的姑娘都打死,也抓不到真凶!”
“哢,可以了。”
導演先前還覺得她沒什麼演戲經驗,隻礙於投資方的麵子,想著隻要她不是太差,就算不能是四個女主之一,也給她安排個其他有些戲份的角色,沒想到蘇韻的表演遠超他預期。
試鏡是無實物表演,也就是演員要對著空氣演戲的。而蘇韻的表現堪稱驚豔,儘管沒有對手演員,她依然發揮穩定,台詞流暢,表情靈動,身姿優雅,眼神滿滿都是戲,更重要的是沒有多少表演的痕跡,一舉一動仿佛渾然天成。
選角導演驚呼,這回是撿到寶了。原本以為隻是個帶資進組的關係戶,沒想到人家確實有兩把刷子。他再次看了看蘇韻的資料,對助手誇讚道:“不愧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嘉鈺這個台詞太絕了,要是現場也這麼演,基本就是一條過了。”
本來就有資方關係,演技形象又讓選角導演十分滿意,幾乎是當天下午,蘇韻就收到了導演助手的短信,通知她過來簽合同。
簽了合同,她就正式拿到了這個角色。
【恭喜宿主通過《羽林郎》試鏡,簽約女三號,氣運值+100萬】這才剛開始,氣運值不多也是正常。
這是她的第二部劇,又是網劇,投資金額不大,一大半還要分給服化道和後期,演員用的都是新人,片酬自然也有限。
彆人可能還會在意,蘇韻無所謂。她是乾哪行都一個腳印的人,並沒有那種“明天就要紅”的心思。她飾演的依瑪公主是四個女主中的三番,算是主演之一,合同中的片酬是一百二十萬。
蘇韻感歎,就這麼個在劇中排第六位的角色,都有一百來萬的片酬,怪不得人人都要削尖腦袋進娛樂圈呢。
簽了合同之後,蘇韻給宋東權打了電話,告訴他試鏡很順利,順便感謝了一把他給自己介紹的機會,語氣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放下手機,她臉上的笑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宋東權這個人在原劇情中,隻是個不起眼的人物,他在原著中出場是因為,在原身落魄的時候對她落井下石,諷刺原身“攀不上高枝,小心把自己摔死”,設局讓夜總會鴨子把性病傳給了原身,是壓垮原身演藝事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原身當初是因為攀上更有權勢的大佬才甩了宋東權的,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姓宋的在外偷吃就沒停過,也不是什麼好鳥。後來要報複原身,無非是因為咽不下自己被甩的那口氣。
有道是,閻王好躲,小鬼難纏。像這種小人,為這點事跟他起衝突不值得,所以蘇韻在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
她相信,這個契機不會太久的。宋東權是個偷吃閒不住的人,她馬上要進組拍戲,在劇組一待就是幾個月,隻要她不主動聯係,姓宋的自然會跟他淡了,如果這時候再有個大胸網紅什麼的纏上去,宋東權也不見得非她不可。
蘇韻想了想,把原身手機中那些十八線小演員、網紅模特都拉倒一個分組裡,取名“魚塘”。接著,她就把之前的遊輪照片,還有宋東權送她的那些包包、手表,一天三次的發在朋友圈裡,僅限“魚塘”可見。
如此發了三天之後,算算宋東權也該回來了,她找了“魚塘”中給她點讚頻率最高、花式誇(羨)獎(慕)她的幾個人,挨個問過去:“麼麼,集美周末有空咩?我朋友的活動,要不要一起去?”
不出她所料,除了一個周六已經有安排的,其他人都積極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