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白月光打臉替身女(十七)(2 / 2)

慕強心理,自古皆然。

頒獎典禮的紅毯星輝熠熠,全球媒體□□短炮集結於此,用手中的相機定格下一個個或高冷或親和的明星回眸瞬間。

《紅白》劇組一行七人分彆從兩輛車上走下,眾人商量好,由導演挽著蘇韻和另一位女主走在前麵,兩位男主和製片、編劇緊隨其後。

製片和編劇都是女性,正好可以和兩位男主相攜走紅毯。蘇韻一身鬆綠緞麵長裙配朱砂色披肩,烏發挽起,斜斜墜在腦後,發髻用碧璽和珍珠發簪交替點綴出新月圖案,望之耀眼奪目。

剪裁合體長裙襯出她高挑曲線的身段,大麵積的明豔色塊襯的她本就精致立體的麵容愈發豔麗,雪膚紅唇,眉目含笑,綽約的風姿引得旁邊的一眾攝影師狂按快門。

蘇韻淡定地仿佛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並沒有因為拍她的人多,就格外多給幾個笑容,眼神一如既往地睥睨眾生。

另一位女主同樣很美,單肩銀色深V湖藍裙擺拖地長裙,戴了藍寶石的項鏈和同色係水滴狀耳環,波浪卷的長發用鑽石發卡彆住,垂在胸前一側。

定點不過十來秒,蘇韻就手臂暗暗用力,示意導演繼續往前。鎂光燈閃耀的時間太長了,即便是受過表情管理訓練的藝人,也有些受不了,與其為了貪鏡頭,導致表情管理失控,被拍下“麵目猙獰”的醜照,還不如見好就收。

兩位主持人,男士是瑞士著名導演,女士是拿過凱撒獎、金獅獎的意大利國寶級影後。

頒獎典禮官方語言是意大利語,設有英語、法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及中文同聲傳譯。

不過,蘇韻覺得這位中文同傳的水平著實有些磕磣,聽了半天磕磕絆絆的翻譯,她索性摘下耳機,直接聽原聲吧。

眾人豔羨地看了她一眼,不過羨慕也沒用,這個他們是真學不來。

開場詞乏味而冗長,主持人從歐洲電影的光榮傳統說到洛迦諾電影節的優雅品味,從瑞士南部小城的旖旎風光說到隻有意大利人才能get到的冷笑話,從主辦方的辛勤工作說到參展影片的多元主題,最後終於歡迎各國同行齊聚於此共赴一場藝術盛宴。

可見,繁文縟節和辭藻堆砌絕不是哪一國的特色,而是人類的通病。

當主持人的冗長的開場詞結束,進入到組委會的評審標準環節,可能是中文同傳的翻譯太過磕絆,還有些詞不達意,一旁的導演聽得雲裡霧裡,直接摘下耳機,問蘇韻上麵都說了些啥。

他們絕不是現場唯一交頭接耳的人,蘇韻餘光掃去,看到好幾個中東那邊的嘉賓也在竊竊私語。

至少就翻譯水平而言,如果是國內舉辦國際會議或比賽,絕對不止這個水準。

“…本屆電影節的最佳影片是來自伊朗的……恭喜馬哈穆德.卡善尼導演…”

最佳影片旁落,蘇韻發現自己竟然可恥地產生了一絲竊喜。

《紅·白》雖不錯,卻也沒到可以包攬數項大獎的地步,更何況它還不是歐洲藝術圈一貫喜歡的“揭露中國封建文化醜陋一麵”的電影,能拿到一個獎就算不錯了,“顆粒無收”也不意外。

比起集體獎項,她自然更重視自己的收獲。人性如此,倒也不必苛責。

“…最佳劇本是來自阿根廷的…恭喜…”

“…最佳攝影是來自挪威的…恭喜…”

“…最佳導演是來自法國的《異鄉三十年》本傑明·雷諾導演…恭喜…”

當最佳導演揭曉的時候,劇組眾人都忍不住望向導演,導演臉上依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但蘇韻還是能從他微挑的眉頭看出一絲詫異。

本傑明·雷諾是歐洲知名文藝片導演。這部《異鄉三十年》是他去年的力作,合作演員和攝影編劇都是老班底。

影片男主角天生喜靜,為了逃離家鄉地中海小鎮的熱鬨生活,遠赴瑞典當法語老師,在瑞典生活了三十年之後,某日突然遇到了從家鄉來的中學同學。

聚焦中年人露水情緣的片子,描述的是生活瑣事,運鏡挺美,男女主的演技都頗為細膩,平淡中蘊含哲理,但要說碾壓戲劇張力充沛的《紅·白》就有些過了。無非就是這位導演成名已久,在歐洲電影圈的地位高於《紅·白》導演罷了。

熱烈的掌聲,讓蘇韻有一瞬間的恍惚。

雷諾導演的確優秀,這部《異鄉三十年》與同類型影片橫向比較並不差,但在雷諾自己的作品中卻不算最突出的那一撥。

這樣的結果,就確實挺讓人……心有不甘。

“…最佳男配角是來自加拿大的…恭喜…”

“…最佳女配角是來自以色列的…恭喜…”

“…最佳男主角是來自意大利的…恭喜…”

第七個頒發的是全場最後一個重量級獎項,但《紅·白》劇組眾人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說是眾人,其實主要是蘇韻。

雖然蘇韻覺得自己在這部電影中的角色塑造當真不錯,但拿到提名的其他女主角就沒有弱雞,都是各自國家和地區的實力演員。

神仙打架,她一個新人…也沒那麼大臉認為自己能碾壓另外5個競爭者。

“脆弱的身體中住著世故成熟的靈魂,她用極其狡黠的方法對抗成人世界的黑暗,而她本身也有著少年人特有的殘忍和叢林法則。李白告訴我們,當唯一能對抗惡意的隻有惡意時,以暴製暴並不可恥。”

“她在《紅·白》中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表演征服了評委會,最佳女主角是來自中國的任嘉鈺,恭喜她!”

蘇韻尚未反應過來,導演和製片已經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和劇組眾人挨個擁抱之後,才轉身上台。

從評委會主席手中接過金豹,蘇韻首先感謝了導演,稱他是“中國傑出青年導演的代表”、“對本片貢獻最大的人”,又感謝了劇組同事和工作人員,最後才淡淡道:

“我最喜歡李白這個角色的地方,就在於她的聰明和睚眥必報,她不依賴救贖,隻會勇敢抗爭。”

“這個角色最吸引我的地方,在於她有時也會’壞壞的’。哪個女孩小時沒有夢想過去做哪些同齡男生們天天都會做的惡作劇呢?比如說欺負鄰居家的狗、澆壞他們的花什麼的。”

“我們不比他們好,也不比他們壞。我們都是人,僅此而已。”

她說這話時,語調輕鬆、表情幽默,台下膚色、中族、年齡各異的女性們卻紛紛會心一笑,報以熱烈的掌聲。

更不用說,她一口流利的英語,向台下的嘉賓和媒體傳情達意完全無壓力。

之後的采訪環節,蘇韻更是一露麵就被記者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麵對一堆懟過來的話筒和閃個不停的鎂光燈,她還算鎮定,每個提問回答時間不會太長,基本都是風趣幽默幾句話太過。大多數人問的都是和電影有關的問題,態度也還算友好,但總有那麼一兩朵奇葩——

比如,這個看上去就挺難搞的意大利記者,十分不客氣地問:

“此前,在歐洲杯電影節獲獎的中國電影都是反思曆史和對個人權利的追求,為什麼這次會是《紅·白》這樣一部懸疑風格的後現代影片獲獎?”

蘇韻瞥了一眼這位女記者胸前掛的記者證——《米蘭電影評論》——意大利記者卻用英語提問,搞事之心很明顯了。

蘇韻略一思索,開了個玩笑:

“說明評委們都很聰明?你知道的,愛看懸疑片的人都是高智商人群。這位小姐,現在已經是2030年了,地球早就有了5G網絡,看樣子您對中國文化的理解還停留在上世界90年代。您的信息該更新了。”

這位記者討了個沒趣,待要再問,旁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話筒遞得前,蘇韻早就開始回答其他媒體的提問。

《紅·白》劇組的翻譯聽了全場,心裡直呼過癮,叫你們沒見識,這樣傲慢還敢出來采訪,大言不慚!

混采環節結束,劇組一行還要接受兩家媒體專訪,一家是國內的《電影周刊》,唯二受邀參加頒獎典禮的兩家中國媒體之一;另一家是法國的《影評人周刊》,《紅·白》國際發行方指定的合夥媒體。

蘇韻這幾天已經出了夠多風頭,實在不願意再烈火烹油,很堅決地跟導演表示,把國內采訪的機會讓給其他主創;至於法媒的采訪,想躲也躲不掉,一來拿獎的是她,二來她的語言優勢無人能替代。

專訪環節被安排在晚上,采訪地點被劇組安排在了酒店的會客廳。

蘇韻無事一身輕,一個人戴著墨鏡在花園裡溜達。

行至噴泉處,看到樹叢裡幾個拿著相機頭戴棒球帽的男女聚在那裡竊竊私語。

一個女聲道:“咋辦?編輯一直在催,我們進不去內場,能拍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另一個道:“也不怪老板催,咱們號初創,趁著現在平台還有流量扶持,總歸要把機票賺回來吧。”說話間,這人焦躁地轉過身來。

蘇韻剛好看清那人的臉,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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