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連忙把鞋從彆人手裡搶了回來,把鞋放在了自己懷裡後直接啐了撿鞋的那人一口後便跑進了一條小巷子不見了人影。
卞大娘捏住卞老爹的手臉色蒼白,嘴唇直哆嗦,這讓卞老爹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卞大娘沒有回答,她轉頭看向了謝晏,隻見謝晏朝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那一刻卞大娘明白了,或許胭脂早已經不是他們的女兒了。
“回去!快回去!”說著卞大娘連忙拉著卞老爹的手往家中趕。
被容鬱抱在懷裡的謝晏忍不住開口道:“回去做什麼?回去送死嗎?”
卞大娘停住了腳步,看著謝晏不由大哭了起來,現在他們的女兒已經不是人了!
一旁的卞老爹看著卞大娘的樣子不由心急道:“你這是怎麼了?”
謝晏看了兩人一眼後道:“進醫館再說吧。”
醫館中,謝晏隨手給卞大娘倒了一杯茶後才開口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卞大娘點了點頭,哭了起來道:“胭脂,胭脂她還有救嗎?”
卞老爹聞言猛然一驚,看著卞大娘道:“你說什麼胡話呢?”
隻見卞大娘拉著卞老爹的衣袖哭著道:“毛大衣袖裡落出來的那隻繡花鞋是胭脂的。”
“什麼!”
卞大娘不去理會卞老爹的驚愕,隻看著謝晏問道:“謝大夫,我家胭脂還有救嗎?”
謝晏聞言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後道:“我不知道。”
謝晏除了陽氣重了點,他根本無法判定一個人被鬼附身後還有沒有救。
卞大娘聞言失落不已,雙眼茫然道:“我的胭脂究竟該怎麼辦?”
謝晏聞言看向了自己放在一旁的畫軸,然後開口道:“想要女鬼離開你的女兒,就讓她來見我吧。”
說完,謝晏想了一下後開口對卞大娘道:“你就對她說,我願意娶她,明日就娶她進門。”
“什麼!”
卞大娘驚愕不已,直愣愣地看著謝晏。
謝晏的手也被容鬱抓得死死的,容鬱俯身看著謝晏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許。”
語氣中殺死四溢,仿佛謝晏敢點頭,容鬱就敢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一般。
“好疼。”謝晏不由皺眉。
聽到謝晏的聲音,容鬱不由如夢初醒連忙鬆開了謝晏的手,隻見謝晏宛如象牙一般的手腕被他捏出了道道紅印來。
“對,對不起。”容鬱低頭捧著謝晏的手腕道。
謝晏沒有計較這些,隻揮了揮手道:“又不是真要娶她,隻不過是騙她過來而已,若是打草驚蛇讓她跑了就不好了。”
“嗯……”容鬱低頭看著謝晏手上的紅痕輕輕應了一聲,眼中卻是一片陰沉,恨不得當場化為龍形將那女鬼撕碎,讓她飛散於天地之間。
最後,容鬱看見謝晏手邊的畫軸,想到謝晏的身體後,容鬱便歇了這個心思,不過他也有辦法讓這女鬼在畫軸中也不得好過。
謝晏這邊安撫好容鬱後,他又看向了卞家兩夫妻,開口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卞大娘看著謝晏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問道:“我的胭脂還有救嗎?”
謝晏聞言不由歎了一口氣道:“能救我儘量救。”
卞大娘不由流下了眼淚,咬著牙發了狠道:“即便不能救回胭脂,我也要那惡鬼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好。”謝晏微笑點頭。
話音落下,謝晏便在卞大娘驚愕的目光中從畫軸裡召出了一個紅衣女子來。
“紅玉,給他們一些鬼氣。”謝晏吩咐道,說完謝晏又對卞家老兩口安撫道,“不必害怕。”
“是。”紅玉輕聲應道,然後將自己的鬼氣纏繞在了卞家老兩口的身上。
“回去之後,你們就說我經不起你們的苦苦哀求同意了這門親事,又因她病重便決定明日就成親。”謝晏笑著說道,然而他卻不知道身邊的容鬱在他每說完一個字後臉色便黑一分。
“好好好。”卞大娘和卞老爹收拾好了自己悲傷的心情便往家中趕去。
等卞家老兩口離開醫館後,謝晏便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了樹妖姥姥和一眾女鬼。
“見過主人。”女鬼們心驚膽戰地朝著謝晏行了一個禮,不敢有絲毫放肆。
那畫軸中的生活就如同地獄一般,她們做了多少惡事,便要在這畫軸中受多少刑法,在經曆過這些刑法後,女鬼們自然不敢對謝晏有絲毫不敬,更何況謝晏身邊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存在。
謝晏看著這一眾女鬼,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你們都準備過一次婚禮了,就再幫我舉辦一次吧。”
“什麼!”女鬼們驚訝不已,就連剛才的膽戰心驚也都沒了。
謝晏則是勾起了嘴唇輕聲道:“不過是為了捉一個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