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抬頭看著容鬱,隨後便低下了頭,心裡想著的是東嶽大帝的話,不能就這樣原諒了容鬱。
“阿晏。”容鬱走到謝晏身前想要伸手碰謝晏,然而卻被謝晏躲掉。
“阿晏?”
“出去。”謝晏低著頭抱著畫軸快步走進了後院。
容鬱愣住,看著謝晏離去的方向發呆。
“他不喜歡我嗎?”
片刻後,容鬱低聲道,金色的豎瞳有暗下來的趨勢。
一旁的鯉魚童子聽了放下自己手中的藥材道:“龍妃若是不喜歡你,肯定回去讓東嶽大帝解除和陛下你的婚約。”
話音落下,容鬱金色的眸子不由轉亮,看著謝晏離去的方向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說得對。”容鬱輕聲道。
鯉魚童子愣住,總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化解了一場危機。
謝晏回到後院,看見的便是滿池塘的荷花,這裡被容鬱打理得很好,荷花柳樹未見枯敗,菜地裡也沒有雜草。等謝晏推開自己房間的門,一切都是整潔如新,床上的被褥也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謝晏躺在床上就感覺自己躺在了雲朵上,軟綿綿的。一時間,謝晏有些糾結要不要教訓容鬱了。
思來想去,謝晏還是決定教訓一下容鬱,前世將他撞斷是因為有奸人作祟,但是今生騙他是小鹿,那真的是必須好好教訓。
這樣想著,謝晏將畫軸打開把裡麵的女鬼都放出來,讓她們看住門窗,千萬彆讓容鬱進來。
“是。”
女鬼聽見謝晏的命令時都不由紛紛低下了頭,心裡都嘀咕著她們怎麼可能攔得住容鬱,但是還是聽謝晏的話守在了門口。
謝晏見此便閉上了眼睛,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一個人影正坐在他的床邊。
謝晏仔細一看正是容鬱,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無奈,他雖然沒有指望女鬼們真的能夠攔住容鬱,但是也不至於連發出聲音提醒自己也不行吧。
“阿晏,你醒了,該吃飯了。”容鬱端著還熱著的魚片粥道。
謝晏爬起來身來看著容鬱道:“她們呢?”
容鬱輕輕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後,垂眸輕聲道:“有我守著你就夠了。”
說完,容鬱便抬頭對
謝晏露出了一個笑容道:“阿晏是喜歡我的吧?”
謝晏聞言不由低下了頭,若是不喜歡,他現在早就把容鬱趕出去了。
“阿晏如果不喜歡我,現在應該是東嶽大帝來找我解除婚約了。”容鬱看著謝晏低聲道。
謝晏聞言不由愣住,然後轉頭道:“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容鬱用手將謝晏的頭輕輕轉過來,然後用額頭抵著謝晏的額頭道:“原本我已經想好被你斷角扒鱗了。”
謝晏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斷角扒鱗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痛。
“對不起,阿晏。”容鬱將謝晏攬進了懷裡,“如果不是我撞了你,你現在應該是地府的少君,幫助東嶽大帝執掌生死。”
未了,容鬱又繼續道:“不過我不後悔撞你,否則你又怎麼能和我定下婚約。”
若是前世沒有出這件事,容鬱和謝晏說不定萬萬年不會見一次麵。
下一刻,容鬱便被謝晏扯住了頭發,他盯著麵前的容鬱道:“你還不後悔?”
容鬱吃痛地“嘶”了一聲,然後道:“我不該撞你。”
“我們之間的帳,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的。”
“其它的什麼?”
“我問你,裝小鹿,裝龍鹿混種快樂嗎?”
容鬱沒有回答,其實變成小鹿被謝晏親親摸摸還是挺快樂的,但是他不敢說。
“還有,你的角究竟是黑色還是白色?”謝晏問道,記憶中的那條撞倒他的龍有一雙黑色的龍角,然而容鬱給他看的一直都是白色的龍角。
“是黑色。”容鬱回答道。
話音落下,一對黑色的龍角出現在容鬱的頭上,威風凜凜,泛著攝人的寒光。
“果然。”謝晏摸著容鬱顯露出來的龍角道。
“你還有什麼騙我的?”謝晏繼續問道。
“我是洞庭湖的龍王。”容鬱低頭回答道。
謝晏微微眯眼道:“那你告訴我之前你是在選什麼妃呢?”
容鬱聞言不由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謝晏明知道那是涇陽君想要硬塞給他的。
不過,容鬱伸手撫著謝晏的頭發道:“不是正好選在了真正的龍妃頭上嗎?”
話音落下,謝晏伸出腳將容鬱踹到了一邊去道:“誰是你龍妃。”
“你是。”容鬱輕聲道。
謝晏忍住了將容鬱丟出去的
衝動道:“我不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你的。”
“好,不輕易。”容鬱點頭,心裡卻是放鬆了很多,若是真的不原諒他,謝晏便是剝了他的皮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謝晏伸手摸了摸容鬱頭上的龍角,然後垂眸道:“西方那邊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