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川自覺尷尬,麵對這兩個他都覺得對不住的女人,他覺得自己還是儘量少開口為妙,胡碧微隻好承擔起了勸酒和活躍氣氛的使命,好在她老於此道,極善於自嘲和自黑,一段飯吃下來,吳雨霏竟然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發現她還真不是那種自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的貴夫人之流。
三個人喝完了兩瓶紅酒,蘇景川酒量大,這點酒渾若沒喝,而胡碧微跟吳雨霏都沒什麼酒量,兩人就有些微醺。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三人移到房間後麵的茶桌上喝清茶吃水果,胡碧微揮揮手,服務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蘇景川用遙控器打開了全隔音窗簾,做好了密談的準備。
胡碧微雖然喝得有點多,神誌還很清醒,她給三人的水杯裡都添了水,又用手搓了搓臉,這才借著酒勁兒,把自己準備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吳姐,景川回去都跟我說了,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我考慮問題簡單,以為你是想跟他和好,所以千方百計地阻攔你跟他見麵,還對你出言不遜,現在想來,真是汗顏無地。”
“歸根結底,還是咱們之間缺乏了解吧,我這個人呢,其實就是個紙老虎,我當時在你麵前說了那麼多的狠話,其實我能做出來的,也不過是守著他、看緊他,其他的事,我什麼都不敢做。”
“可是吳姐,我也想請你多少體諒一點我的心虛,你比我長得漂亮,身段比我好,脾氣性格也都比我強,你們還有了那種關係,我怕他一見你,立馬就把我拋在腦後,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卑罷了。”
“我當年真不知道你已經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肯定會放手的,不過到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用,我隻能求你原諒我當年的處事操切和不懂事,你想要什麼補償,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馬上去做,另外,我們家裡的事情,景川說了算,我真的隻是個紙老虎罷了。”
見胡碧微謙卑到這個地步,蘇景川非常動容,他知道她的內心有多驕傲,這會兒為了表示自己深切的悔意,竟然把自己放得那麼低,說出了這麼卑微的話來,他的心裡有些難受,悄悄地把身子往胡碧微這邊靠了靠。
這一番話這麼誠懇,哪一句話聽起來都像是肺腑之言,更高明的是,胡碧微不動聲色地抬高了吳雨霏拍了吳雨霏的馬屁,讓吳雨霏聽了心裡像被熨鬥熨燙過一樣舒服,她頓時覺得胡碧微沒有那麼可恨了,想想胡碧微,也不過是因為愛他,害怕失去他,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有哪個女孩子不是對情敵防備嚴密呢?
吳雨霏比胡碧微的酒量還差,這會兒打了個酒嗝,撫著額角清醒了一會兒,才和顏悅色地對胡碧微說:“你能這樣說,讓我心裡好受了很多,現在想想,當年的事情咱們都有錯,我不該將你想得那麼惡毒,沒有將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你,你不知道我想做什麼,難怪那樣防備我。”
她又轉過頭,指著蘇景川的鼻子說:“咱們三個人的關係當中,錯誤最大的就是你!你心裡喜歡碧微,又覺得高攀不起,跟我在一起,又不能真正放下她,你算什麼男人?!”
蘇景川趕緊接受批評,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最大,所以你怎麼恨著我都是應該的,我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女兒,你根本就不想再看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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