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羽麵色凝重地跟著胡亞瀾上樓。
二人到小書房裡坐下,胡亞瀾語重心長:“慕羽,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可是有些事,你要注意影響,不要親自出手去做,懂嗎?”
李慕羽知道,胡亞瀾是真心愛護他,怕他因為小事遭人非議,可是這件事,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他跟月荷的事,已經瞞了老先生幾十年了,可老先生是什麼人?他的私生活檔案,就出自他的手筆,自己其實早該實言相告,更何況,月荷之前一直在胡家做事。
李慕羽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站起身,突然跪在了胡亞瀾麵前:“胡叔叔,有一件事,我瞞了您二十幾年,一直羞於跟您提起,還請您能原諒我、諒解我!”
胡亞瀾已經心裡有數,他伸手扶起了李慕羽,也歎了一口長氣,說:“慕羽,當年月荷懷孕,我懷疑過胡紫建、懷疑過胡玄寧,唯獨沒有懷疑你,因為叔叔看你,實在不是輕薄無行之人,你跟叔叔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慕羽不敢隱瞞,把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胡亞瀾,一直說到胡玄寧前一段時間再次去米縣調查,他才知道,月荷當年臨去之前,竟然生下了女兒,而這個孩子,就是晨星。
胡亞瀾連連歎息:“冤孽啊!冤孽啊!月荷當年突然去世,我當時不知道,後來老金被槍斃,我才聽說此事,隻能歎息紅顏薄命罷了!真沒有想到,月荷竟然生了個女兒,這個孩子還來到了京城,遇到了蘇玥,而蘇玥這麼喜歡她,恐怕也是因為潛意識裡有一份很親切的記憶,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當著胡亞瀾這樣一位什麼都知曉的長輩,李慕羽所有的偽裝都脫去了,他心裡難受,一時泣不成聲,好久才道:
“胡叔叔,這個孩子自幼沒有父母護持,能健健康康地長大,已經是上天眷顧,她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不是她的錯,可她因為這些被人看不起,我這個做父親的,真是心如刀絞,我不能不替她出頭,哪怕因此被人詬病和非議。”
胡亞瀾仔細衡量了這件事有可能造成的麻煩,問李慕羽:“除了玄寧和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沒有人了,沈佳瑩的脾氣性格,我是知道的,她可不是什麼聰明人,我怕給晨星招來大麻煩,事已至此,我想回去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我跟月荷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他當年也是很支持我離婚的,我想老人家見了這個孩子,應該很高興的。”
胡亞瀾用手敲了敲桌子,沉思半響,道:“把你當年開過的離婚介紹信、以及你們當時黨組的決議,隨後都拿給我,我想法子把這些放進你的私人檔案,也許在關鍵時刻有用。”
“晨星的事情,除了你父親,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了,她跟蘇玥的感情,畢竟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咱們都無法過多的插手,隻能樂見其成。”
“胡碧微雖然強勢,你也看出來了,她當不了蘇玥的家,蘇玥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對他的為人和人品沒有任何擔憂,隻是有一點,上麵想讓他去非洲做雇傭軍公司的一把手,他要去多久,會不會有危險,這些都是未知的,所以我才會把那個懷表給了晨星,也是想給他多一層保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