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李慕羽果然帶著李思涵過來了。
胡玄寧將他引進來,蘇景川過來跟他打招呼,兩個人聊了幾句,胡玄寧見師兄的眼睛四處看,遂小聲道:“晨星在廚房裡做菜呢,她說給老爺子做幾個菜、擀點長壽麵。”
李慕羽點點頭,對蘇景川說:“我就是來問問,過年晨星怎麼安排的,我爸媽想讓她過去過年呢!”
蘇景川趕緊說:“還是讓她回我們那裡吧,我們家裡也冷清,蘇和培基都不在家,我正想著讓兩個孩子都去我們那裡熱鬨熱鬨。”
李慕羽看了胡碧微一眼,很委婉地說:“每逢佳節倍思親,蘇不在家,大家都想著他,你們在一起難免都難受,不如讓晨星去我媽那裡,說不定心情還能好一些。”
蘇景川心道,李慕羽還是怕胡碧微給晨星臉色看呢!如今晨星的養父母在國外,蘇也不在家,一個人確實孤伶伶的,他一會兒還是親自問問她的打算吧。
到了差不多快十二點,胡紫建才跟方玉蓉一起過來了,方玉蓉本來不想來,被胡佳佳吵了一頓,胡佳佳說:
“我爺爺一直待你不薄,你即便是跟我爸離了婚,我爺爺過生日,你也得來坐坐,何況現在還沒離呢!”
他們倆過來之後,胡玄寧就吩咐開席,人不多,男女各坐了一桌,晨星根據胡玄寧廚房裡的東西,準備做四個地道的陝記省家鄉菜,胡玄寧特地交代,都上到男桌上。
先上涼菜,晨星做了一道涼拌腰絲,端上桌之後,胡亞瀾先嘗了一口,說:“味道不錯。”
胡紫建也跟著嘗了一口,嘗過之後又連著吃了兩口,這才疑惑地說:“爸,我怎麼覺得,這個口味很像咱們家早年那個保姆月荷做的呢?!”
胡亞瀾怕李慕羽傷感,訓了胡紫建一句:“這個本就是陝省的名菜,做出來不就是這個口味,有什麼奇怪的。”
蘇景川暗道,蘇真是有口福,晨星的手,比她媽媽還巧呢。
李慕羽不動聲色地吃了兩口,心道,晨星做菜的口味確實跟她媽媽一樣呢!
之後又上了奶湯鍋子魚,胡紫建盛了一碗魚湯,吃得讚不絕口,對胡玄寧說:“玄寧,我記得你當年最愛吃這個菜,每次你回學校,都要讓月荷做給你吃,有一次你還用保溫桶帶了一桶拿到學校裡吃呢!”
胡玄寧不搭理他,給師兄盛了一大碗湯,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低下頭慢慢地喝著,他想起自己當年一從學校裡回來,就在廚房裡巴巴地等著月荷做飯的情景,一時沒忍住,眼淚啪地落進了碗裡。
胡紫建沒心沒肺地笑話弟弟:“嘖嘖,真是沒出息,這都多少年了,你還聞者落淚呢!真是……”幸虧他及時想起了李慕羽也坐在桌子上,這才忍住了後半句話。
胡亞瀾眼見李慕羽垂著眼簾,知道他的心裡肯定比胡玄寧更難受,趕緊對胡玄寧說:
“玄寧啊,你帶著慕羽去樓上的小餐廳,你們師兄弟一起吃吧。”
胡玄寧瞪了哥哥一眼,帶著李慕羽上了樓,他給廚房裡交代,晨星做的菜,都上到樓上來,他跟師兄好好品嘗一下。
在樓上的小餐廳裡,廚房裡很快又上了晨星做的紫陽蒸盆子和生煨魷魚絲,胡玄寧和李慕羽一言不發,默默地把這兩個菜吃了個乾乾淨淨,又各吃了一碗晨星做的長壽麵。
待廚房裡的人把桌子收拾乾淨了,胡玄寧才開了窗,兩人一起到窗口抽煙。
胡玄寧忽道:“師兄,你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喜歡晨星了吧?”
不待李慕羽回答,他自言自語:
“我一直有一個沒有做完的夢,我遺憾了很多年,可我有一天突然發現,這個夢還有可能繼續做下去,而且以一種全新的方式,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激動。”
“很可惜,蘇先遇到了她,月荷終究是信不過我,不願意把女兒托付給我,唉……”
李慕羽看了他一眼,說:“我比你更悲慘,我的夢還沒有開始做,夢就醒了,醒來之後,才知道此生的風景已經曆儘,浮生再無幸福可言,直到我知道,她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女兒……”
師兄弟說著各自的傷感,抽著煙流著眼淚,似乎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悲傷,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兩人哭得眼睛紅紅的,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麵敲門,胡玄寧去開了門,竟然是晨星過來了,晨星見他們兩人都紅著眼,愣了一會兒,問道:
“小舅舅、李伯伯,你們怎麼了?”
“想起了一個故人,忍不住傷感了一下,”胡玄寧勉強一笑,問晨星:“晨星,你有事嗎?”
晨星看了李慕羽一眼,說:“李伯伯,剛才蘇叔叔跟我聊了聊,他想讓我去他們那裡過年,我不想去,我已經準備好,今年過年去國外,叔叔就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李慕羽聽她這樣安排,問道:“怎麼?蘇在國外等著你嗎?”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去國外的幾個名牌大學看一看。”晨星把自己下一部戲要演一個精英學霸的事情告訴了李慕羽:
“李伯伯,我馬上要演電影,這個電影我還是主角,我需要近距離地觀察一下學霸的日常生活,捕捉她們的記神韻,爭取演得像一些。”
李慕羽就問她去哪裡,晨星說去美國的哈佛和英國的劍橋和倫敦大學,李慕羽點點頭,她這個時候要看名牌大學的女學霸,也隻有去英國和美國這些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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