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行一夥是什麼人,梁曉峰心知肚明,因為這個秘密,他的好兄弟已經死於非命,而他把這個秘密交給組織,萬一被這些人查出端倪,他的下場隻會更慘。
可他還是把這件事做了,這是一個男人最後的血氣之勇,也是他唯一的、自我救贖的機會。
苟且偷生,很多時候確實不如慷慨赴死。
說完了這件大事,梁曉峰又跟蘇玥商量賣掉酒莊的事:“如今潘琳不在了,讓我自己經營酒莊,我一是不善於打理那些瑣事,二也沒有那個心情,我想順勢把酒莊賣給你,咱們本來就有合作,這樣也順理成章,你覺得如何?”
蘇玥早料到他有這個想法,雙方本來還有合作開藥膳連鎖飯店的計劃,而且目前已經在舊金山開了一家藥膳飯店,生意還不錯,現在既然梁曉峰不想乾了,自己順手買下,找專人經營,順便發展成他們留在這裡的一個據點,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蘇玥爽快地同意了他的提議,這種具體事蘇玥委托專業律師去做,他讓梁曉峰跟律師對接,並跟他承諾,隻要簽訂了收購協議,他這邊馬上付款。
該說的都說完了,梁曉峰跟蘇玥和劉清宇告辭,他期期艾艾地看著他倆,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那句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劉清宇知道他擔心什麼,就給他寫了一個很複雜的暗號,讓他記住之後,又說了一個地址,交代道:
“你要怕被滅口,等你跟律師簽訂了協議,你就喬裝打扮去這裡住上幾個月,深居淺出少給外界交往,我們可以保你無虞。”
劉清宇在一個偏僻的街道放下了梁曉峰,下車的時候,他將外套反過來穿上——他竟然穿了一件雙色的外套,然後戴上了墨鏡和鴨舌帽,四下看了看,非常謹慎地離開了。
待他走遠,蘇玥問劉清宇:“黃景行是誰?很有名氣嗎?”
“這是個大叛徒,”劉清宇歎道:“二部有好多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人,二十多年前,他是二部裡負責歐洲事務的重要人物,他當時的公開身份是我國駐土耳其大使館的二等參讚,86年的時候,他出去考察一家英國的大企業,突然失了蹤。
當時上麵猜測,他不是被外國特工秘密抓捕了就是叛逃了,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我們都非常不利,所以緊急聯係我們安插在那邊的人手,讓大家趕緊離開,可還是遲了一步,因為這個人,我們至少死了七十個兄弟!
我們追殺他多年,有一次他被我們的人逮住,狙擊手一槍打在他的頸部,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這個叛徒還活著,還指揮著一大群**害我們,真是太可惡了!”
“吳鴻亮呢?他又是哪根蔥?”
“這個人的身份更複雜,他本是自費去德國的留學生,在德國的時候,被發展為德國間諜,為了獲取我們的機密信息,他又想法子接觸了我們的人,主動給我們提供了一些德國的情報,又成為我們的人。
他做了好久的雙麵間諜,後來我們這邊的事情接連出了差錯,有人懷疑到他,就啟動了調查他的程序,他很機警,一發現自己被懷疑,就連夜離開了,我們一直在找他,沒想到他也躲在美國。”
這些叛逃出去的人,竟然結成團夥繼續禍國殃民,梁曉峰提供的線索,如果能徹底滅了這夥人,確實稱得上立了大功。
劉澤敏當晚捐助了一萬美金,跟鐘婕妤兩人在捐助活動結束之後,又跳了一會兒舞才回去。
鐘婕妤的心裡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了,吳先生當時在宴會廳的前排就坐,跟晨星離得那麼遠,可能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怎會打她的主意呢?自己當時如果不下台,她哪裡也不比邱老板差,說不定會被吳先生選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