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情況與晨星無關,”王勱橫了橫心,索性把不中聽的話說完:“雅琳,我是個慢熱的人,總覺得咱們還不是很熟悉,其實你並不了解我,我對你的了解也隻是表麵,而我們所從事的職業又令我們總是沒有時間相處,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孟雅琳默然,想想也是,今年的一整年,兩人隻見過幾次麵,相處過的時間不超過三天,這樣短暫的相處,想讓他對自己情深意篤,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可自己有什麼辦法呢?她跟公司的長約在那裡,她的事業如今正處於一個登高望遠的階段,她無法停下來去談戀愛,而要他不做晨星的經紀人,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沒時間,更現實的是,他對自己沒有鐘情的感覺,這才動輒勉強,處處都不肯主動。
可這又能怪誰呢?這段緣分,難道不是自己強求來的嗎?
一念至此,孟雅琳非常沮喪,她終於深刻領悟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尷尬和痛苦,原來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看上了人家,人家對她卻一直處於觀望階段,在不能見麵的日子,她的思念與日俱增,而他,可能經常都不會想起來自己這個人。
這樣的感情密度,讓他怎麼跟她親熱得起來?
深深地挫敗感和無力感,將孟雅琳打倒了,想起自己方才身體上的渴望,她隻覺得無地自容,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回她自己的房間裡冷靜一下。
王勱沒有追上去,他一個人又在琴房裡枯坐了許久,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他知道問題都在他這裡,在理智上,他已經決定往前走,可是在感情上,他並沒有放開懷抱,他甚至覺得,他這一生就這樣守在晨星的身邊,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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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抱著蘇宸守夜到零點,就被胡碧微拉著休息了,晨星的媽媽劉月梅回京郊梅苑了,胡碧微怕晨星晚上忙不過來,她又不想其他人住在晨星的房間裡,就讓蘇景川晚上帶蘇瑄,她自己陪著晨星母子住在孩子的那間小房間裡。
胡碧微做到這樣,晨星的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客觀地說,這兩年來,她做到了一個婆婆的本分,倒是自己,對她並不熱絡。
冬天天冷,雖然家裡的暖氣很足,晨星還是怕孩子自己睡睡不暖,就給他穿上棉睡衣讓他依在自己的懷裡,蘇宸很喜歡這種跟媽媽親密接觸的感覺,他在媽媽的懷裡一覺睡到天亮,連夜奶都不要喝了。
母子倆睡到七點多,晨星給蘇宸穿上了媽媽特地手工給他做的、大紅綢緞繡著福祿壽的新衣服,也覺得非常好看。
公婆早就在樓下了,晨星帶著兒子給他們拜年,蘇景川和胡碧微把給孫子的大紅包,塞在了蘇宸外套上繡著“祿”字的口袋裡,口袋的大小竟然剛剛好。
胡碧微逗著孫子,翻著孫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六個口袋,讚道:“你姥姥真是手巧,還給你縫了專門掙壓歲錢的口袋,咱們今年肯定能把這些口袋都裝滿。”
晨星笑道:“媽,這是寶寶回外婆家的專用衣服,在我們那裡,寶寶第一次去外婆家,外婆家必須把孩子的口袋塞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