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和小二常年在這裡經營客棧,此刻聽到馬蹄聲,立刻睜開眼來,朝遠處望去。
很快,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十多騎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掌櫃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眯起眼睛,朝遠處望去,片刻之後,眼中精芒一閃,急忙推一把身邊的小二:“快點出去迎接,是邊境守軍!”
聽到掌櫃的呼喝,驛站中那幾個原本昏昏欲睡的客人,頓時精神一震,齊齊朝驛站外望去。
此地已經地屬南元郡國境內,說是邊境守軍,那自然就是南元郡國的軍士了。
十多騎軍馬踐踏大地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就連驛站脆弱的竹篾牆壁,都被震得瑟瑟發抖,落下大片的積雪。
很快,隨著掌櫃和小二熱情的招呼聲中,驛站大門的簾子一下子被掀開。
冷風和冰雪灌入進來的時候,十多個身高體壯,腰間挎刀,一臉凶悍的男子走入驛站。
他們進來之後,目光四下一掃。
驛站內原本的客人,不敢和他們對視,紛紛低下頭來。
守軍中為首的一人見狀,冷笑一聲,招呼其他人坐下。
他自己則單獨坐了一張桌子,大喇喇將身上的長刀盔甲往桌上一扔,發出哐的一聲,一隻腳踩在長凳上,一邊就大聲喊起來:“掌櫃的,酒肉趕緊上來,吃完我們兄弟還要趕路!速度點!”
“好咧!”掌櫃的顯然不是第一次和邊境守軍打交道,此刻一邊催促小二趕緊去忙活,一邊親自為這些守軍熱酒,殷勤道:“各位大人,是不是受邀參加郡王陛下登基三十年慶典,而急著趕回都城去的?”
“可不是嘛。”那守軍中為首的軍士咧嘴一笑,眉眼之中,滿是抑製不住的得意。
掌櫃的急忙豎起大拇指:“郡王陛下登基三十年慶典,雖說是舉國同慶,但是也絕對不是誰都能受邀參加的,大人能夠有此殊榮,必然在軍中擔任要職,未來飛黃騰達,一定不在話下!”
原本是一句恰到好處的馬屁,但是此刻這軍士一聽,臉瞬間就沉了下去,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掌櫃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之大,讓驛站中的那些客人,都感覺臉頰一陣刺痛,仿佛這個巴掌,抽在了自己臉上。
掌櫃的原地轉了一圈,倒在地上,原本手中拿著的酒壺,也摔得粉碎。
他的半邊臉頰,整個腫了起來,一隻眼睛隻剩一條縫隙,嘴角淌出絲絲鮮血。
片刻之後,掌櫃咳嗽幾聲,張嘴吐出幾枚沾滿了血的斷牙。
那為首的軍士冷冷掃他一眼:“廢話什麼!倒酒就倒酒!要不是陛下登基慶典這些日子不能輕易見血,你早就死了!”
這話嚇得那掌櫃一個哆嗦,當下急忙爬起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急忙重新倒了酒,等到小二端上來幾盆熟肉,就急忙躲到一邊去了。
原本安靜的驛站內,頓時就傳來大吃大喝呼哧呼哧的聲音。
幾杯酒下肚,剛剛那為首的軍士,似乎又想起掌櫃剛剛說的那番話,重重一個巴掌,拍在了桌上。
能成為邊境守軍,必然都是真武境的武者,力量非比凡人。
此刻他一個巴掌下去,桌子頓時就被打穿一個大洞,整張桌子搖晃兩下,都差點散架。
“什麼狗屁擔任要職,什麼飛黃騰達,都三年了!三年時間把老子扔在邊境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什麼沒什麼!老子怎麼平步青雲!”為首的軍士張嘴怒喝,言語之中,滿是憤怒的味道,“三年之前的承諾說得多好聽!結果呢!用完了老子,就把老子當狗屎一般,扔得要多遠有多遠!這一次要不是陛下登基慶典,老子怕是一輩子都彆指望回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