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浮現出來,隻是因為受到自己身子的撞擊。
而沒有浮現出來的,隻可能更多。
甚至可能……布滿整個山洞。
“楚嚴,你猜我會怎麼折磨你?”王申此刻歪著頭——因為剛剛受到楚言一記重拳的緣故,他的脊椎骨被打歪了。
於是此刻他那詭異的扭曲,再加上他血肉模糊的臉,頓時顯得更加恐怖起來。
“你知道上次打算這麼對我的人,下場是什麼嗎?”楚言此時並不慌亂,反而冷冷看著王申冷笑道,“他們當天就死了。”
王申的眉頭皺了皺。
他知道自己討厭楚言的原因了。
不僅僅是這個家夥今夜壞了自己的大事,還有對方身上這一切掌握的氣勢。
實在是叫人——恨得牙癢癢。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自己就仿佛是一個戲子,按照他安排好的劇情,配合著去演完這一場戲。
一念如此,王申發出一陣粗重的喘息,片刻之後,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笑了。
“難怪碎星樓今年能夠出人意料,奪得國教之位,我看你是碎星樓一直暗中精心培養,就為了一鳴驚人的弟子吧,的確有點意思。”王申說著說著,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一股叫人難以明說的神色,從他的眼眸深處浮現出來。
“剛剛我就已經感受到了,你的身體,比我想象得還要堅硬、凝練,怕是普通煉體者,都達不到你這個程度,以我現在的力量,想要把你五馬分屍,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不過你不覺得,剁下你的手腳,這種折磨人的手段,對於修士來講,太過低級了嗎?”
楚言眉頭皺了皺。
“修士所為,搬山、填海,不過當然了,這些現在對你們來講,還早了一些,但是有一些事情,卻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比如折磨人的手段,比如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
說到這裡,王申突然俯下身子,那還在不斷淌出濃稠鮮血的爛臉,幾乎都要湊到楚言臉上了。
他張著嘴,露出被血液浸得鮮紅的白牙:“還有比如,讓一個宗門重點培養,上一刻還被捧得高高的弟子,瞬間跌落地獄的辦法,讓他從此修士不容,妖獸也不要,甚至就連過街老鼠,地底腐爛的行屍走肉,都要比他強上百倍。”
王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透出無比怨毒的情緒,聲音如厲鬼哭嚎、深夜啼血,直教人毛骨悚然。
楚言還好,而被控製在石壁上的雲霓裳,卻是被嚇得臉色越發蒼白,身子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不過即便這樣,雲霓裳還是極儘可能地望向王申道:“你、你們的目標是我,放、放過楚師兄,我、我跟你們走……”
王申對雲霓裳的話充耳不聞。
他僅剩的眼睛,死死盯著楚言,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恐懼的情緒。
可事實又一次讓他失望了。
“你就要死了。”楚言看著王申。
此刻他們的身份,仿佛對調了一般。
“混賬!”王申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我是要你生不如死!”一聲狂吼,王申手臂猛然一推。
刹那之間,靈氣在虛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轟隆一聲,就將火架上的鐵鍋一下子掀翻。
鐵鍋中那沸騰的紅色液體,此刻不僅沒有傾覆出來,反而很違反常理地向上蠕動、攀爬、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