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這是楚言的第一反應。
這些冰渣,無比尖銳,而且寒冷徹骨。
在刺上楚言身體的時候,還未割破他的皮膚,那一股森寒,就已經侵入楚言的身體,直入他的骨髓,好像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都凝結成冰一般。
楚言的腳步,不由頓了一下。
緊接著,這鋒利的冰渣,就像是砂紙一樣,在他的皮膚表麵研磨起來。
金剛之體的光芒,頓時就變得晦暗下去。
楚言的皮膚表麵,也開始滲出血水。
白色的雪片,頓時都被浸染得通紅。
鑽心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但是楚言卻是臉色不變,依舊一步步上前。
轉眼之間,就走到了八十丈的距離。
他還有手段,但是就在剛剛,楚言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要利用這冰渣和飛雪,來打磨自己的身體。
楚言身體最強悍的本錢,不是星光霸體,不是防禦投影,也不是蘊水罩,而是不滅仙魔體!
而不滅仙魔體的特點,就是同一種傷害的次數越多,那麼對這一種傷害的防禦力就越強。
之前的種種經曆,讓楚言對於刀劍類武器的防禦,強到了匪夷所思,正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而現在,被這冰雪研磨一下,皮膚就撕裂開來,淌出鮮血。
這個現象,一方麵說明,這冰雪和風暴的威力,的確非同一般。
但是同樣也說明,對於這個傷害,楚言的防禦力,遠不如對於刀劍傷害的防禦。
現在這個機會,對於彆人來講,或許是必死無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但是對於楚言來講,卻是千載難逢。
現在這種感覺,就是真的痛並快樂著。
全身每一寸皮膚,這一刻都透出撕裂般的劇痛。
楚言全身都在滲出血水,從七十丈開始,走出的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腳印。
而現在這一排筆直的血腳印,已經足足走了十多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來自楚言的頑強抵抗,等楚言走到九十丈的時候,風雪突然變得更大了。
整個冰窟,頓時都被暴風雪給灌滿了。
白茫茫的一片,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耳中傳來的,是風暴獵獵的聲響。
楚言也在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
冰渣覆蓋了他的全身,拚儘全力,用力研磨。
楚言這一刻,全身都在湧出鮮血,一眼望去,他好像變成了一根點燃的蠟燭。
血水像是不要錢一般冒出來,在他腳下,積起了一大灘。
滾燙的鮮血,將積雪都融化,覆蓋在堅冰上,嘩嘩流淌。
一眼望去,簡直猶如一條小溪。
楚言在這裡停下來,並不是他走不上前了,而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打磨身體最好的機會來臨了。
就算再痛,也要忍著。
而且楚言知道,痛也就是一時的。
隨著冰渣的割裂,狂風的研磨,飛雪的冰凍,不滅仙魔體對於這種傷害的防禦力,也會越來越強。
等到自己的身體,達到可以承受這種傷害的地步了。
那麼剩下的十丈,自己就可以無比輕鬆愜意地走過去。
落在楚言的雪花越來越多,冰渣越來越密。
四周的風,也越來越烈。
整個天地,這一刻,都仿佛變得無比蒼莽。
龐大的冰窟,這一刻都是一片素白。
而這一片素白之中,一點殷紅,顯得分外醒目。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殷紅,開始漸漸暈染、擴大,就好似寒冬時節,雪中緩緩綻放的一朵梅花。
而這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在第二天的同一時刻,戛然而止。
一股恐怖的威勢,在飛雪的深處,開始醞釀、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