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地區下了一場暴雨,結果卻有很小的一片露天區域,連一滴雨水都沒有沾上,仿佛被大雨遺忘了一般。
轉頭朝烏絲蘭瑪和濮陽意望去一眼,楚言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了微微不滿的神色。
他不是在不滿烏絲蘭瑪和濮陽意的中招,更多的倒像是在不滿自己保護了這兩人的舉動。
因為現在還沒有能夠完全占據這具身體,這次能夠出來,也隻是一次意外,所以我才會暫時妥協地獄之門後的這位,此時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這個安慰,卻沒有起到作用,此刻反而讓他更加暴躁起來。
我為什麼要安慰自己。
這個家夥的身體,是自己看上的,勢在必得的,這家夥現在所作所為,也隻是負隅頑抗。
之前所謂的知道了對付自己的辦法,也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自己為什麼要向他這樣一隻才地元境的弱雞妥協!
我才沒有在怕什麼!
楚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很顯然,心中越是給自己剛剛的行為找理由,他就越憤怒。
是不是要殺了那一男一女,好證明自己並不是在害怕和擔心?
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楚言的目光也朝烏絲蘭瑪和濮陽意望去。
烏絲蘭瑪和濮陽意此時還沒有能夠蘇醒過來,對於楚言此刻充滿殺意的眼神,自然是完全沒有察覺。
往前走了兩步,楚言的右手緩緩捏了起來,骨節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但是也就隻是走了兩步後,他就停了下來,然後猛地揮拳,朝著宮殿前方的那座高台淩空打去。
這一拳,充滿了惱羞成怒的味道。
虛空劇烈一顫,下一刻,宮殿最深處的那座高台,連同高台後麵的一堵牆壁,都直接消失了。
消失得毫無聲息。
這個場麵,就像是將一座火焰山丟入雪地一般。
冰雪瞬間消融,毫無道理可講。
這一拳打出去後,楚言心裡的憤怒,減輕了不少。
他不再去糾結要不要殺烏絲蘭瑪和濮陽意,而是站直了身子,朝著被自己打破的那堵牆望過去。
牆壁之後,泛出紅色的光芒。
這光芒就像是水一樣,起先隻是一點,但是漸漸的,流淌了出來。
楚言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鼻腔裡麵,發出“嗯”的一聲。
頓時之間,那紅色的光芒,流速加快十倍!
片刻之後,一根大約一尺來長,血紅色的如意,從大洞裡麵筆直地飛到了楚言的麵前,然後懸停在半空。
楚言目光淡淡掃去,血紅色的如意,頓時顫動了起來,仿佛它有靈智,它很害怕。
“嗬,什麼破東西。”楚言鼻腔裡麵,發出不屑的聲音。
血色的如意頓時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但是它卻不敢逃走。
它似乎明白,眼前這個修士,此刻占據這身體的靈魂,絕對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
此刻哪怕是被對方鄙視,自己都應該感激涕零。
因為對方至少正眼看過自己。
“這種廢物,竟然也當做寶貝。”
一想到之前那個女僵屍,竟然企圖窺視自己的內心,而目的僅僅是為了不讓這血色如意被其他人染指,頓時之間,楚言原本眸中已經熄滅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燒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一個人要買凶殺自己,而買凶者隻花了一個銅板,而行凶者竟然也接了,因為覺得這個價格很公道。
而對於被害者而言,一個銅板,都要買自己的命,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楚言伸出手,頓時就想要將這血色如意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