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話?”紀宗賢蹙眉,不過他也沒關注太久,一邊揮手讓下仆退下,一邊急不迫待問妻子,“母親怎麼說?”
是的,紀宗賢深知妻子為人,一聽見曹氏去過延壽堂,便知道她收到消息,並去慫恿何太夫人出頭了。
紀宗賢百爪撓心已久,一時也顧不上計較妻子在前院放人,忙著追問結果。
實際上,紀宗賢比曹氏更在意這筆巨財,若不是他眾目睽睽之下還要體麵,且紀婉湘嫁妝不在眼前,他今早說不得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財落到人家手裡,比割肉更難受。
沒錯!紀宗賢覺得這些都屬於靖北侯府的,而靖北侯府就是他的,那這些銀錢物事都應屬於他。
從前覺得大哥沒攢多少錢財,為了臉麵,歸紀婉青姐妹也就罷了,如今得知大體數額後,紀宗賢不覺得兩個丫頭片子,有資格帶走靖北侯府這麼大一筆財產。
今日被迫失去一半,紀宗賢的心在滴血,剩下那一半,無論如何也要“物歸原主”。
提起這件事,曹氏也來精神了,她忙行至夫君身邊坐下,“我打算明日再去,姝兒受了傷,母親也很疲乏,就打發我回來了,我還未開始說這事。”
曹氏有些憂慮,“侯爺,看母親的意思,似乎還打算從公中出些嫁妝,她若是不答應的話,怕是不大好辦。”
紀宗賢聞言卻一笑,“不會的,母親若知道大哥留下多少東西,她會答應的。”
他常年承歡膝下,相當了解自己的親娘,隻要利益足夠大,何太夫人最後肯定同意的,“我明日一早,與你一起去。”
曹氏擊掌,“如此正好,絕不能便宜了那個歹毒的丫頭。”想起女兒的傷,她咬牙切齒。
於是,這夫妻倆便湊在一起,如此這般商量一番,待妥當後,曹氏又問:“那丫頭是個厲害人,若是鬨得不好看,隻怕皇後娘娘會不喜。”
紀婉青是太子妃不假,但這件事,歸根到底是臣子家的家務事,又涉及家財,皇家是不會出麵的,以免落下個強取豪奪之名。
且最重要的,皇帝能給太子賜婚紀家女兒,傻子也知道他不想讓東宮增加勢力,太子妃若少了一大筆豪財陪嫁,想必他正中下懷。
要知道,紀婉青手上的錢財物事,足足堪比整個靖北侯府。
曹氏主要是怕影響紀皇後計劃,上次紀婉湘的事,已經讓對方萬分不悅了。
這點紀宗賢倒早有打算,他想著把這筆錢分三成出去,堵住紀皇後的嘴,應該就沒問題了。
他這法子很俗,但其實可行性還是很大的,畢竟皇後近年快速崛起,要收攏勢力,兩個兒子又開府,林林總總花費極多,單憑一個臨江候府支撐,實在很吃力。
紀宗賢的行為或許讓她很不高興,但看在資金份上,還是能接受的。
不得不說,紀宗賢以己度人,歪點子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
至於得罪紀婉青這個未來太子妃,紀宗賢熱血上頭,已經毫不在意了,他哼了一聲,說到底就是個棄子罷了,兩頭靠不住,那位置能坐多久還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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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侯府暗流洶湧,醞釀著一場大風暴,紀婉青卻早早梳洗歇下。
妹妹出了門子,她心裡惦記得很,這一夜睡得不大踏實,起來後再紀婉湘屋裡坐了良久,等請安時辰差不多了,才出門往延壽堂而去。
說起妹妹嫁妝單子的事,紀婉青在行事之前,是預想過事後會有麻煩的,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做了。
父親並非毫無防備,而她事前也仔細推敲過,準備了好幾個方案,隻要對方無法使些“病逝”之類的陰招,她都勝券在握。
從前,靖北侯府換了當家人,她算是人在屋簷下,隻要利益過大,對方把府門一閉,她很容易吃大虧。
不過,聖旨賜婚之後,這個問題便不存在了。畢竟堂堂一個太子妃,雖然未大婚,但絕不能無端“病亡”的,朝廷追究下來,奪爵抄家都是小事。
紀婉青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她沒想到,天還未亮,她那二叔二嬸就急不迫待跑了去延壽堂。
今早的請安,一場風波就已醞釀妥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狠狠打臉!!!
(*^▽^*)
親們明天見,愛你們噠,咪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