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拉開以後,柳姬首先對上一雙隱帶赤紅的黑眸,銳意儘放,如刀鋒般逼人。
她即便頭腦昏沉,也栗然一驚,腳下稍稍凝滯。
不過,那藥力到底厲害,她短暫清醒須臾不見,本能欲念重新盤踞頭腦。
柳姬曾見過高煦,還誤把對方當皇帝,湧出一絲竊喜與綺念。隻是她並不愚蠢,弄清楚後,這念頭便被壓下。畢竟誰才是決定她富貴生死的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隻不過,這位年輕英俊的皇太子殿下,到底是留下了些許痕跡。
這種特殊情況下,那渴望與綺思,便被無限放大。
中了藥的柳姬異常敏感,那若有似無的陽剛氣息誘惑著她,身子骨當場就軟了半邊,她心癢難耐,媚眼如絲看向浴桶中男子,急急喘息一聲,就往那邊奔去。
“殿下!”
柔媚嗓音百轉千回,衣衫半.解的尤物搖曳而來,大半雪白酥.胸袒露人前,顫顫巍巍,幾欲掙開薄紗,彈跳出來。
照理說,以高煦此刻血液都差點燃燒的狀態,他應該失去理智,一把將人按住,扯去薄紗,成就好事的。
隻不過,他並沒有。
高煦雖如火焚身,但他完全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狀態,正在做何事。
他本有些暴躁,那清晰的脂粉香氣,卻立即讓他產生生理性厭惡。
“嘩”一聲水響,高煦倏地站起,跨出浴桶,微微側身便是一腳,足尖猛踹在飛奔而來的柳姬身上,正中膻中。
這一腳力道不小,柳姬便被踢飛,倒摜在內柱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殿下!”
屋裡這麼大動靜,外麵守門的張德海當然聽見了,他連忙推開房門,“殿下可有礙?”
他是伶俐人,一眼過去,便明白了七八,他沒顧得上柳姬,忙急急詢問自家主子。
“孤無礙,”高煦聲音繃得很緊,“林陽可到了?”
方才一出聽雨閣,他諸般命令便傳了下去,其中一個,便是召喚林陽。不過由於時間短暫,林陽還未見人。
不過也差不多了,張德海剛要答話,主仆二人便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急促而迅速。
“屬下來遲,請殿下恕罪。”來人正是林陽,他立即跪地請安。
主子渾身濕透,處境有異,他擔心,但更知道自己本分,隻關切問了一句,便回歸正事,“殿下先前傳話,屬下已命人布置,不知主子還有何吩咐?”
“將這個女人弄出去,按先前計劃行事。”
皇帝當場禦賜了鹿血,高煦察覺有異,隨後瞥一眼陳王空空如也的席位,更印證了心中猜想。
皇後既然苦心籌謀了這事,當然不是讓他隨意寵個女人了事,對方必有後著。
這表現異常的柳姬,顯然就是這後著。
高煦冷冷挑唇,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該做的準備,他已經吩咐下去,反擊馬上可以進行。
“傳信丁文山,立即按計劃行事。”
“屬下領命!”
時間緊迫,林陽也不廢話,出場抖開一件薄鬥篷,裹住地上昏闕的柳姬,扛起就出了門。
“殿下,您……”
內房僅餘二人,張德海心焦,這取冰的人怎麼換不回來?
其實,高煦的估算還是無誤的,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冰還是取回來了。
張德海大喜,忙道:“趕緊敲碎,抬進來,快!”
主子呼吸愈發急促,再晚就不行了。
不過,這冰到底是沒用上,因為又一陣急促奔跑聲響起,前去接應太子妃的太監們氣喘籲籲,一人揚聲道:“娘娘,娘娘回來了。”
紀婉青提著裙擺奔僅內房,使出這輩子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跑,她也喘得厲害,“殿下,殿下!”
隻是,她心裡惦記著高煦。
一進房門,迎接她的是熟悉的懷抱,還有鋪天蓋地而下的熱吻。
高煦很用力擁抱她,呼吸灼熱,動作很急切。
紀婉青也顧不上休息,隻大力回抱他,並仰臉主動回應。
他渾身濕透,身軀緊繃,屋裡沒有其他女人,卻有一大桶冰冷湖水,方才她在外麵,還見到太監在急急敲著冰塊。
很明顯,即使她沒有趕到,他是打算硬抗過去的。
他本是皇太子,女人唾手可得,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或許,這還夾雜了些其他原因,但也不妨礙紀婉青此刻感動。
她的心很柔軟,突然很心疼他。
“青兒,今兒要委屈你了。”
妻子終於在他懷裡,熟悉的甜香包圍者他,已屆隱忍邊緣的高煦瞬間爆發,他動作很粗暴,兩三下撕去她的衣裳。
不過他仍殘存理智,心疼妻子,低頭親了親她。
高煦的唇很灼熱,動作很急,雖勉力控製,但手勁兒依舊不小,讓她生疼。
“青兒不委屈,我隻想殿下不難受。”
紀婉青主動配合他的動作,仰起嬌.軀迎合,“殿下可不許憋著,若傷了身子,我可不依的。”
妻子溫柔體貼,熨帖了高煦的心,他身熱似火,一顆心卻柔潤似水,低低“嗯”了一聲。
情感加之生理上的強烈需求,讓他瞬間紅了眼,再也壓抑不住,連床榻也沒來得上,隻將她抵在隔扇門上,便大力撻伐起來。
“殿下,你輕一點兒。”
他動作前所未有的凶狠,紀婉青很疼,她卻主動迎上去,好讓他更暢快些。
“好。”
他嘴裡應著,可惜動作卻因她的主動回應,更激狂了幾分,無法緩和半分。
張德海識趣兒,早在太子妃衝進門時,便退下並掩上門,自己親自守著,不讓其他人近前。
屋裡小夫妻二人交頸相擁,抵死纏.綿,從隔扇門到床榻,他吃得又狠又急。
難怪皇帝如此喜愛推崇,這鹿血效果果然了得,幾次三番過後,紀婉青筋疲力儘,有些受不住了。
她勉力回抱,美眸輕闔,在他火熱的懷抱中,意識半昏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