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的推測並沒有失誤,並盛町這段時間來發生了一件大事,並盛戰力排行表從下往上接連有人遭受到了襲擊,而且是壓倒性的那種。
受害者受到了諸如骨折、牙齒被打碎等傷害,嚴重一點的至今都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這樣殘忍的手段,倒是頗有幾分黑手黨的作風,絕對是六道骸和他的兩個手下乾的沒錯。
津島修治觀察了幾天現場的蛛絲馬跡,最後發現了六道骸、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三個人來到日本後將黑曜町裡的一所廢棄樂園裡作為了活動據點,卻也不肯夾起尾巴老實做人……嘛,可以想象得到。
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吸引沢田綱吉,讓他為了他那受到襲擊的朋友們報仇而前往黑曜樂園。
在沢田綱吉找到六道骸的所在處之前,津島修治先一步來到了黑曜樂園裡。
這是一座被廢棄的樂園,進門往裡走可以沿路看到無數生鏽且蒙塵的設施,最裡麵有座危樓,內部正簌簌往下掉著灰,讓人懷疑有朝一日它會搖搖欲墜直至徹底坍塌。
津島修治有些嫌棄地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灰,無比慶幸自己之前就戴上了鴨舌帽與口罩,這才沒有被進門時被灰塵嗆得忍不住咳嗽。
六道骸還真是沒品位,難道是長年累月蹲守陰暗潮濕的複仇者監獄的經曆讓他的腦子也跟著進水了嗎,居然會選這種臟兮兮的危樓作為活動據點。
雖然在心裡這樣腹誹著,腳步卻是一刻也沒有停歇。津島修治仿佛天生知道六道骸的所在處一樣,進門後就直接連上幾樓,毫不猶豫地直往最高處走。
他推開了門,剛好看到一簇簇粉色櫻花在室內接連綻放,花瓣飄落了滿地。這原本是一番良辰美景,然而櫻花樹下的黑發少年見到此情形後卻身形一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六道骸的幻術依舊還是十分厲害呢。
“是誰?!”
黃頭發的小子聽到動靜,立馬警惕地伸出了獸化的爪子,一副隨時撕碎來者的模樣。他的同伴柿本千種亦是如此,鏡片下無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津島修治,手中的溜溜球早已蓄勢待發。
“犬、千種。”六道骸隱含警告地叫了一聲兩人的名字,“不要對客人那麼失禮。”
“可是……骸大人……”城島犬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著六道骸,欲想辯解,卻在看到六道骸眼神的那一刻就冒著冷汗噤了聲。
骸大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手下了,自己之前又被骸大人救了那麼多次,可不能連這種命令都不遵守。於是城島犬不得不垂下了頭:“……是,我知道了。”
“很好。”六道骸露出了邪氣的微笑,目光看向了地麵上已然陷入了昏迷的雲雀恭彌,這個人意誌力強到超乎他的想象,然而,在他創造的櫻花樹幻術麵前還是一樣不堪一擊。
他對兩個手下囑咐道:“把他帶到下麵關起來吧。”
於是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一人架起了雲雀恭彌的一邊胳膊,在經過津島修治的身邊的時候,兩人均是警惕地瞟了一眼那個戴著鴨舌帽與口罩看不清麵容的人。
他們沒有認出來津島修治正是複仇者監獄的人,否則也不會如此聽六道骸的話而離開他的身邊了。
但是六道骸就不一樣了。
雖然之前在複仇者監獄裡與幻術世界裡,津島修治一貫都是臉上纏滿繃帶的木乃伊形象,這一點還被六道骸與陀思妥耶夫斯基詬病了許久,甚至還猜測過對方是不是長相極醜無比或臉上有傷疤才會如此用繃帶遮掩麵孔。
然而津島修治卻完全不在意他們對自己外貌的評價與猜測,任憑流言滿天飛,我自巋然不動。
哪怕此刻津島修治已經從原來的木乃伊形象更換成了普通人常戴的鴨舌帽與口罩,六道骸還是在對方進門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他。
“kufufufu……雖然之前有料到過複仇者監獄一定會派出人千裡迢迢來抓我,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我的蹤跡呢。”
六道骸好整以暇地坐在空曠的空間裡唯一的沙發上,翹起了腿,鮮紅的輪回之眼在昏暗的環境中十分顯眼,絲毫沒有自己是被複仇者找上門的越獄犯的自覺。
津島修治輕笑了幾聲:“因為我們本質上,其實都是十分相似的人啊。”
他們一樣對這無聊的世界感到失望,沒有同理心,卻總想找一些刺激的事情來做。津島修治熱衷於追求自殺,六道骸則是不斷附身於他人身上,欣賞著黑手黨一步步走向毀滅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