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口嫌體正直?”
幻術世界內,津島修治單手托腮,毫不留情地吐了一句槽。
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黑手黨恨不得要毀滅黑手黨,結果卻加入了最大的黑手黨家族彭格列還成為了十代目守護者……話說這個叫沢田綱吉的人還真是大膽,居然敢讓六道骸這樣的敵人成為同伴。
津島修治毫不懷疑,六道骸這種家夥一旦抓到了機會,肯定會隨時來個背刺。
“Kufufufu,這隻是我計劃中的第一步棋子而已。”
“那可真是個失敗的計劃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嘲諷道,“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要想毀滅黑手黨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加入黑手黨。”
這個俄羅斯人之前曾被六道骸陰陽怪氣過是隻配在下水道裡生存的老鼠,有這樣能落井下石的大好反擊機會,不用白不用。
而當問及陀思妥耶夫斯基最近在做什麼的時候,這個戴著白色哥薩克帽的青年卻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說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然而在不久的以後,津島修治很快就知道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最近動態,還在現實中與他有過麵對麵的接觸。
彼時的百慕達久違地叫了津島修治來辦公室一趟,陰暗的環境裡除了這個小嬰兒和他的隨從耶卡以外,還有一個從未見過但卻又十分眼熟的青年。
這個青年穿著一身舊時代的貴族服飾,肩上垂落著金色穗邊,黑色長筒皮靴裡套著寬大的白色燈籠褲。他的身形挺拔修長,若不是那頭上與六道骸如出一轍的怪異發型,倒是會讓人以為是個俊秀的正道之人。
津島修治甚至還有閒心在心裡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最近這是怎麼了——前段時間在日本見到了黑羽快鬥與工藤新一這兩個容貌相似的人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次又能遇到與六道骸十分相似的人……
“Nuhuhuhu……”
——就連笑聲也幾乎一模一樣。
津島修治沒有說話,隻默不作聲地看著百慕達。
百慕達清了清嗓子,然後介紹道:“修治,他就是D·斯佩多,曾經是彭格列家族的初代霧之守護者。”
“哦呀,活了上百年的老妖精嗎?”
津島修治側過臉,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冬菇頭青年。
百慕達之前曾提及過對方的存在,D·斯佩多,一流的幻術師,彭格列家族的初代霧之守護者,同時也是……曾經背刺過彭格列一世的叛徒。
沒想到居然會在此刻親眼見到本人。
彭格列家族從一世時期到現在的九世時期,經曆了近一百五十年的光陰。一般普通的正常人壽命沒有那麼長,根本不可能從十九世紀活到現在的二十一世紀,然而D·斯佩多卻仿佛打破了時間的桎梏,雖然精神已是百歲老人,外貌卻依舊保持著二十多歲的年輕模樣。
對方並沒有為這種冒犯的話感到不快,反而笑吟吟地回應:“Nuhuhuhu……真是不可愛的後輩啊,我也算是這裡除你以外最年輕的成員了吧?”
這麼想倒也是,儘管百慕達從來沒有說過其他複仇者的年齡,不過就複仇者監獄的成立時間而言,好像也蠻早的。
“那麼,百慕達先生今天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百慕達沒有立刻回答,他叫耶卡把辦公室內的投影設施打開,一塊白色簾布垂了下來。投影在上麵的畫麵是一個白發青年的個人資料,他有著如雪頭發一樣蒼白的膚色,血紅的眼眸無神地望著前方,右側的個人信息中除了名字與年齡一欄外,其他均是“不明”。
——澀澤龍彥。
津島修治直直地望著投影布上的那張肖像,仿佛通過那雙空洞的血瞳看到了記憶深處未曾踏足的區域。就像他麵前擺放著一個上了鎖的寶盒,鑰匙卻不知道存放在何處。
耳邊似乎響起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把我的同伴還給我——”歇斯底裡的嘶吼聲,猩紅的光芒之下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液體落到了他的臉上。一開始他以為是天空下起了雨,後來才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
那段記憶隱約且模糊,就像是有人用蠟筆在白紙上畫畫,隨後又用劣質橡皮擦將上麵的內容草草擦掉,各種色彩都糊成一團。
津島修治輕輕合上眼睛,再次睜開眼時神情就已經恢複如常,隻是眼底裡沒有了原先的溫度。
在他的背後裡,D·斯佩多一直在注視著這個黑發青年,嘴角依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右眼上的黑桃圖案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