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人極為狡猾,平日裡隻會讓自己的助手代替自己在現實中監督代理戰爭的進行,而他本人卻隻有在公布戰鬥時間以及每日勝敗時才會通過每個參戰的人佩戴的代理手表來宣讀,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沒辦法聯合起來尋找這個西洋跳棋臉的下落並對付他,隻能各自為敵,以期求自己的隊伍能成為最終勝者。
七個彩虹之子尋找各自的隊友,並讓他們為自己作戰,最終勝出的隊伍裡該名彩虹之子就可以獲得解除詛咒的獎勵。
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自從昨夜複仇者突然的襲擊以及西洋跳棋臉隨後宣布複仇者隊加入戰鬥時,中原中也就已經覺察到了這場代理戰爭,從頭到尾隻是一場騙局,西洋跳棋臉的真正目的絕對遠不止那麼簡單。
哈……這樣來說,太宰治那家夥的推理還真是沒失誤過……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他的大腦依舊還是聰明得讓人生厭。
複仇者的加入也令中原中也意識到,所謂的「時機」,已經到了。
他為此在港口黑手黨那邊請假了一個月的時間,又參加Reborn的代理戰爭,為的可就是等待一個時機。現在時機到了,他也就沒必要繼續為Reborn而戰鬥了。
畢竟……他可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
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尤為明顯,這裡的環境陰暗潮濕,就連空氣也充滿了壓抑的凝滯。
這裡便是複仇者監獄,他才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不久,又要為了救人而二進宮。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名複仇者,果然,百慕達為了遠在日本的代理戰爭而抽調了不少複仇者前往日本,恐怕甚至包括他本人。
就算沒有複仇者把手,也不代表複仇者監獄就會成為一座空城,那先進的防禦係統依舊兢兢業業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這裡布滿了各種難以破解的機關,但凡有人入侵,就會觸發它們的啟動。
不過沒關係,中原中也可不會毫無準備就闖入複仇者監獄中。
走廊的儘頭是三條岔路,中原中也腳步沒有停頓,徑自走入了左邊的那條路。他走了大約有十分鐘後,一堵牆壁擋住了他的去路——這是一個死路。
中原中也絲毫沒有慌亂,他在右邊的牆壁上一連敲擊了幾聲,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以不會觸發警報的方式破開了這麵牆壁的一角,鑽了進去。
接下來就要在這個漆黑的地方裡尋找到電梯井,順著繩子下到最低處,就是太宰治所在的水牢了。
中原中也會知道這麼多還是要托六道骸的福,此前的數次越獄經曆讓六道骸要如何最快找到路線相當有心得,他還特地用幻術一比一展示了複仇者監獄的內部。
問及為什麼要如此幫他時,這個靛發少年隻詭異地笑了一陣,然後說:“畢竟太宰君是為數不多的讓我感興趣的人,要是就這麼讓他因為複仇者的陰謀而死了的話……那多可惜啊。”
中原中也長舒了一口氣。
進入電梯井的時候,電梯正停在最高處,於是中原中也就一躍而下,利用重力將自己漂浮起來,順著電梯繩來到了最底部。
他沒有用常規的方法進入電梯內部,因為裡麵有監控,且進出都要刷卡輸入密碼,幾時幾分有誰使用了電梯會被電腦記錄在內,一旦有可疑的人入侵,就會觸發自我保護機製,自動鎖電梯廂,將人困在裡麵。
水牢果真名不虛傳,若說在上麵中原中也還能看到一點微光,來到最底下後則連一點光都看不到了。周圍寂靜得可怕,摸牆壁會感覺到十分潮濕,中原中也甚至聞到了一陣腥味。
中原中也於是閉上了眼睛,在腦海裡構建出了六道骸此前給他展示的幻術地圖,他摸索著可以突破的地方……他摸到了冰涼的金屬電梯門,那裡是萬萬不能動的,一旦強行破開必定會觸發警報。所以可以突破的地方……是那裡!
他單手握拳,將全身的重力凝聚到拳頭上,隨後轟地一聲,打破了位於電梯門上方的那麵牆璧。
中原中也從那堆廢墟裡走出來,忍不住為這滾滾煙塵咳嗽了幾聲。他眯起眼,打開隨身攜帶的便攜冷光燈,觀察著這個他第一次來的水牢。
所謂水牢,實質上是將囚犯關押在一個堅不可破的玻璃罐裡,全身被綁縛,隻有呼吸罩和定期輸入的營養液勉強維持著他們的最低生理機能。
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囚犯養精蓄銳,積攢體力從而打破罐子越獄。
中原中也一邊走著,一邊用冷光燈照射著那些罐子。裡麵的景象時不時讓他倒抽一口涼氣,這裡不愧是戒備森嚴的水牢,關的都是一些什麼妖魔鬼怪啊。
有像嬰兒死胎一樣的生物,有像一團火炎一樣的東西,也有像那些隻會出現在伊藤潤○漫畫裡的怪物……說起來中原中也還真的在某個罐子裡看到了裂口女一樣的存在。
那個女人仿佛是聽到了腳步聲,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珠看到站在玻璃外打著冷光燈的赭發青年,咧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隻可惜她的嘴巴被縫了起來,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了。
中原中也暗自搖頭,後退了幾步繼續尋找目標。
若放那些電影裡麵來看的話,這裡簡直就是妥妥的瘋狂科學家的生化實驗室,熱衷於進行著什麼不為外界所知的生化人體實驗。
中原中也停下了腳步。
最儘頭的那個罐子裡正是他要尋找的人。黑發男人浸泡在液體中,安靜地閉著眼,整個人猶如無害的睡美人,等待著拯救自己的王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絲光芒,他的眼皮微顫了幾下,隨後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玻璃外的中原中也,鳶色眼眸微微一彎,露出了溫柔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