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宰治話鋒一轉,“也有例外。當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憎恨的強烈情緒時,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往往會發生一些連川平本人都意料不到的變化。比如……已經成為空殼的奶嘴裡突然誕生出全新的第八種屬性火炎,也說不定哦。”
“啊……”中原中也並不是傻子,他隻稍稍思考了一瞬,就震驚地得出了一個結論,“所以說,那些複仇者……?”
“沒錯哦,那些複仇者,都是被淘汰的老一任彩虹之子。之所以會自稱複仇者,並建立複仇者監獄,都是為了能近距離監視「七的立方」動向以尋找複仇對象川平的存在,畢竟因為是川平害得他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嘛。”
“那麼,第三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失憶並出現在複仇者監獄裡?”
太宰治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知道在未來,平行世界的我為什麼要跳樓自殺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不愉快的回憶頓時浮現在腦海裡,中原中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沒好氣地回答:“什麼啊,難道不是因為你那混蛋本來就一直想朝氣蓬勃地自殺嗎?”
“雖然也有那個原因啦。不過真正原因的話,其實是因為那裡的「我」,和白蘭一樣,獲得了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記憶。”
中原中也為這巨大的信息量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哈?!”
“我想,恐怕異能力「人間失格」是主要原因。它形成了一個新的特異點,從而讓那邊的「我」得到了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記憶。所以他才會著手安排這一係列巨大的計劃,為了保護那個世界不被毀滅,因為……那可是唯一的……”
太宰治的眸色沉了下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中原中也直覺那並不是愉快的回憶,因此也就沒有追問下去。
“總之,由此可以確定,「人間失格」是特殊的,複仇者恐怕就是想利用我的異能力去創造一個新的特異點來改變一些事,以逼川平現身。不過顯然,這四年裡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所以才會一直讓我安然待在複仇者監獄裡。”
“事情的真相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就沒必要再提了。”太宰治最後說。
“……”中原中也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輕笑了幾聲,“你知道的還真是多啊。”
“我在複仇者監獄裡的四年經曆可沒有白過哦,依我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會老老實實順從他們的安排的。”
太宰治望著飛機窗外的景色,鳶色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上麵那些事,都是我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所以就沒必要聽川平講所謂的真相,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隨後感歎道,“果然不論有沒有記憶,你都依舊是可恨的太宰治啊。”
因為時差的原因,從歐洲出發的時候是白天,到日本落地的時候依舊是白天。
這期間,太宰治已經恢複了一些精力,沒有像剛從水牢裡出來時渾身無力隻能依靠中原中也。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往頭上扣了中原中也的帽子,還問他有沒有口罩。
太宰治的理由十分理直氣壯:“外麵的那些下屬在你身邊混了至少有六七年,你也不想讓他們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對吧。”
中原中也:“…………”
行吧,他還真的挑不出有什麼毛病。
於是就隻能無奈地翻出了一副黑色墨鏡與黑色一次性口罩,丟給了太宰治。
剛打開艙門,立馬就有屬下過來迎接。中原中也擺出了作為乾部的威嚴架勢,惜字如金地表示你們可以撤了我有需要時會再繼續聯係你們,辛苦了。
其實他原本就是在休假中,假期還有一周。不過太宰治的事情還並沒有完全解決,他不打算現在就回港黑去銷假。
再次坐上中原中也開過來的愛車時,太宰治還十分感歎,感覺在複仇者監獄裡的四年讓他都快要脫離正常的社會世界了,汽車這種現代文明產物在複仇者監獄裡自然是沒有的,因為出行都靠瞬間移動,根本用不上。
“不過我們此前說了那麼久,故事的真正主角……複仇者呢?”中原中也皺著眉頭,“總不可能你越獄了那麼長時間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這個嘛……彆急。”太宰治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我想,應該不超過一小時,他們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了吧……”
話音剛落,車內氣氛霎時冷了幾度。
中原中也瞟到後視鏡映照出的景象,後座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人影,於是原本開得四平八穩的車子猛地打了個漂移,所幸路上沒有其他車輛與行人,這才避免了釀成悲劇。
太宰治抓著扶手,才沒讓自己跟著東倒西歪起來,他沒有回頭,隻是輕笑了幾聲。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那麼……百慕達先生,你與耶卡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