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凰凰，在左右分彆坐下的太清和女媧都默默改了改自己的位置，對道祖的方向跪了下來：“老師息怒！”
道祖閉上眼睛，調整了半天自己的情緒，有心在此時上立規矩的他也沒有叫他們起來，隻道：“不止人族，任何生靈的魂魄祭煉入法寶，法寶便能威力大增，品階提升，融入之後，求鋒銳者，法寶可吹毛立斷，求防禦者，法寶可刀槍不入，那魂魄怨氣越大，提升的越高……但爾等記住，此事傷天害理，天理不容，今後你們若發現行此等暴虐之事者，格殺勿論，而我若發現你等行此事，必清理門戶，絕無二話。”
這是道祖難得的疾言厲色了，幾個人都乖乖應了下來。
“起來吧。”道祖這時才微緩和了神色，又道，“阿羽，是否查出來了凶手？”
“時日太短，且人族個個有靈，均是被殺害的對象，而人族領地實在是太大，他們還要每日外出打獵，根本防不勝防，再來，我有發現在同一時間死亡的好些人族，可見殺人者不止一人，一時半會兒真的查不清楚。”這是這次辦事唯一的汙點，問到這個凰凰就更不敢起身了，隻跪在原地，“故決定先回宮來向您稟明此事，也請您拿個主意，要不要責令天庭細查蛇族，或者……”
凰凰說到這裡都怕了：“您說的是怨氣越**寶威力越大，那也不能排除有人變化成了人首蛇身的樣子，誘導人族以為女媧娘娘殺害了他們，逼出更大怨氣的可能。而若如此，可懷疑範圍就太大了。”
這情節實在是太惡劣，道祖都忍不住握緊了身側的扶手。
而女媧猶豫半天，還是小聲開口：“老師容稟，死者瞳孔中的人，並不是蛇妖。”
道祖問：“怎麼說？”
“蛇族骨頭軟，化成道體後站姿比之於其他妖族有一些極細微的區彆，外族之人看不出來，我有一些蛇族血脈，所以能分辨。”女媧沉聲道，“方才鳳羽查到的那個蛇族……姿勢不對，必然是彆的種族變化來的。”
“確定？”
“確定。”
那這世上所有能變化的修煉者都有嫌疑了，凰凰去查的話……效率不高，得找人幫她。
但下頭的女媧和老子肯定沒戲→_→女媧是光杆司令一個，天天在媧皇宮數螞蟻的那種，老子比女媧強不到哪裡去，何況他們倆一天到晚不理世事的德行，講道理在這種庶務上還不定有凰凰經驗豐富，他們幫忙指不定是幫倒忙。
而他們倆之外……巫族，妖族，截教，闡教，西方靈山，再數彆的的話就得是五莊觀，冥河老祖之類了。
“你去天庭。”道祖很快就下了決心，“帝俊太一當年便說了要代天道管理人間，此事也在他們職權之內，你便去傳我令，讓帝俊太一派人手協助你查明此事，再來報我。”
凰凰肅然應下，因為事情著急，便也沒有在紫霄宮多留，向在場幾位大佬告了罪後便又離開了。
而道祖再看向老子和玄都，歎了口氣：“太清和玄都……我知你二人生性淡薄，人教人口簡單，你們不擅長處理這些事務，讓你們去查案必然不順手還會耽誤事，這樣……太清你回昆侖山去，玄都去人間，能順便發現點什麼來自然是好，便是查不出來，陪陪你的族人讓他們不要太憂慮，也是你的功德。”
太清和玄都都記了下來，對道祖再行一禮，便雙雙告退。
道祖最後看了看那無端被衝天的怨氣折騰得憔悴，但看那架勢也有點想走的女媧，無奈勸道：“我本以為你在紫霄宮靜靜心便能好些……唉，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人間也安撫不了你的小泥人們，人間怨氣更大你會更難受，索性你就在紫霄宮等結果罷，這樣，你隨我來，我找個人治治你的心悸，你再這樣下去道心肯定不穩。”
“弟子慚愧。”女媧苦笑著起身，“給老師添麻煩了。”
“這不怪你。”道祖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唯一女徒弟的肩膀，溫和道，“你生性良善，被那巨大的怨氣一衝，自然是會難受的。生性良善不是你的錯，你不需因此內疚。”
女媧應是，乖乖跟著道祖去了紫霄宮後殿。
“你這段時間便就住在魔祖羅睺旁邊。”道祖指了指一個宮殿的隔間，“他會吸取怨氣來修煉，怨氣不在了，你也能好好休息。”
女媧深深地感受到了道祖作為老師，對徒弟們那幾乎是無微不至的關懷，當下對道祖深深一禮以表謝意。
紫霄宮這邊，道祖算是處理妥當，而凰凰也很快就到了天庭。
這種凶殘的事情是不太好和小黃雞們說的，凰凰隻得在一堆“乾娘”、“乾娘”的呼喊中挨個給小黃雞們擼了毛，又耐心地挨個保證“我和你們父皇叔父說完了正經事就來找你們玩”，“你們就在梧桐宮等我嘛”，“好噠好噠那你們把好吃的準備好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吃”才把小毛球們都給打發走，然後跟著帝俊太一進了書房。
帝俊太一本來挺開心他們默認的乾妹妹又來了天庭的，但聽了這麼嚴重的事，臉色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道祖把此事交給了妖族天庭查。”凰凰道，“二位陛下，說句不見外的話，依我看……此事或許需要先排除妖族之內，有沒有小妖精糊塗做出了這種事。”
不是凰凰懷疑帝俊太一的治理能力，實在是如今的妖族家大業大，天庭人間都有莫大勢力，帝俊太一再厲害也有監管不到之處，他們滿洪荒的查這件事之前，第一件事肯定是保證不是妖族做的，不然賊喊捉賊，也是給妖族丟麵子。
但帝俊卻露出個苦笑來：“不瞞賢妹，天庭一個月以前，差不多就是媧皇去紫霄宮的時候不久，天庭就已經在查此事了，隻是還沒個結果，不好上報道祖。”
這倒是超出了凰凰的預計的。
太一也搖搖頭，幽幽道：“不是我們監視媧皇，而是……最近也有一些妖神來報，有那種剛剛化形的小妖精失蹤，九尾狐還說狐族有一個金仙巔峰級彆的小狐狸都不在了，當時兄長要卜一卦看看是何人竟對妖族動手，可一卦落空，天道隱退，我們也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