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錦秋雖然沒有在淺山宗的事情上幫上大忙,但他在錢財上的態度,還是讓江楓刮目相看,在身體基本複原之後,兩人就本次與墨丘泉一戰的所得物品的分配上,曾經有過一段意見不同的爭執。
江楓的本意是平分。
倘若沒有竇錦秋施展【獄火金光罩】,恰巧破壞墨丘泉胸口的防護皮甲的話,那麼江楓的七角灰晶,或許也不會那麼容易侵入對方的法相,進而擊殺墨丘泉。這方麵的貢獻,足以讓他拿取一半的戰利品。
但竇錦秋還是明確的拒絕了。他象征性的拿走了原本戴在墨丘泉腕部的白銀色法器,這法器在最後的自爆中,已經部分損毀,原本亮銀發光的表麵,部分發灰露出裡麵紅銅色的基材,玲瓏寶光查看下,藍色微紫的光芒正在逐漸褪去,或許需要花費不菲的靈石,方能修複這件法器,讓其重新具有技能威能增效的作用。
此外,一看就不值什麼錢的黑衣仆從的儲物袋,也被竇錦秋選走,黑衣仆從和鬼影修士一樣,多半是依附於血爪的亡命散修,手裡資財並不多,尤其是黑衣仆從,連一張破壞性的二階符,在生死攸關時刻,都拿不出,可見其囊中羞澀。竇錦秋選中他的儲物袋,明顯是讓利給江楓。
為此,他故意拋出了“拿了靈籠商會的東西,會為長寧商會帶來麻煩”如此蹩腳的借口,試圖解釋這一不公平的分贓。
要是況書才也這樣,那該多好,江楓心中感慨人和人差距的同時,也深知,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境況,自然會早就不同的觀點和視野。心中對於竇家兄弟的看法,又有了一定的改觀,這是一個注重長遠利益,躊躇滿誌但又行事謹小慎微,多方投注想要利益均沾的家族,或許他們能在七盟這種亂局下,生存傳承很久,但絕不會成為一流的商會。
深知富貴險中求,沒有必要的冒險,就沒有天價的收益。
當然,這是自己這個“光腳客”的想法,或者也沒有那麼慘,至少淺山宗還是有點家底的,有時候自己行事,也受到淺山宗利益的掣肘,這個可以理解。
墨丘泉最大的財富就是體內的妖丹,然而他自爆了,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原本江楓還想借助他的妖丹,領悟一二地級修士練成的心得,如今隻能慨歎一聲“無緣”作罷。
他的儲物袋帶著地級的封印,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破封符,江楓才在墨丘泉人死燈滅的情況下,打開這枚繡著網狀圖案的儲物袋,這是靈籠特有的標誌之一,倪大寶和白中凱所用,雖然形製有些許不同,但圖案是一致的。
這儲物袋,留不得。
靈力微動,所有物品一一陳列於前,數量和檔次,都比江楓預想的要少很多,原本以為墨丘泉一個靈籠八大護法當然這是他自己的說法,是否吹噓江楓無從知道真假儲物袋中一定滿滿的都是值錢物品,但事實上,與他的修為層次並不相符。
不過江楓並沒有參照物,拓跋圖的儲物袋,沒有落到自己手中,就是連看一眼漲漲姿勢的機會都沒有。
五枚三階,一色的金係靈石,魂火宮燈下閃耀著迷人的光芒,想想這個世界多少修士凡俗,為之喪命,就會更為之心動。江楓猜測此物並非是用於購買物品所備,而是在情況急切之際,用來強行恢複靈力所用,否則大可不限於同一種類,當然,這也許是墨丘泉的特殊癖好使然,畢竟在不值錢的物品裡,江楓翻出了幾本描寫風月,圖文並茂的雜書,翻了幾頁,就知道劇本出自著名的無色道老人,圖由曠世狂生繪製,惟妙惟肖,姿勢和神態都各有千秋,老少鹹宜。江楓早前還曾經想珍藏一些,後來覺得這事情浪費時間,對修為無益,倘若被發現了,還有違自己掌門的形象,也就暗自棄
了。
散碎的靈石很少,加起來不足十枚二階,靈籠商會在力宗和七盟都有分部,猜測墨丘泉平日裡,用到靈石的機會不多,故此,儲物袋中沒什麼存貨也在常理之中。
一堆看起來像是占卜用的烏青色龜甲,均是圓凳大小,新舊程度上看,應是同一批購置,這種東西算不得法器,隻能算是普通妖獸身上的較貴重物件,與之匹配的,自然是占卜的技能,也就是說,墨丘泉有占卜的能力。
難不成是依賴這種能力找到的自己?
有這個可能,兩卷特殊的技能書,倒是多少可以佐證這個猜測。
其一為【見微卜心】,玄級上品,品級比江楓的【巨木壁壘】殘卷要高上少許,從介紹來看,可以回憶鎖定被占卜者的一個細節或者隻言片語去占卜,求取其這麼做的原因,但隻能得到簡略的答案,此法不需要借助輔助道具,但針對一件事隻能占卜一次;
其二是一本玄級中品的【借物化影】,需要借助被占卜者的一件私人物品,獲得其來曆,需要借助一件低級法器,法器可能損毀,同時,此私人物品,至少要被占卜者攜帶三天以上方可。
兩本技能書,從一本隨身記事玉簡來看,應是墨丘泉之前選擇技能時,收集的同類物品,玉簡中的其中一句很明顯:
“言靈龜甲術的多次占卜意義,比結果或許粗略的其餘兩種,有用的多,不過要想著,找老四問問,是否能弄到地級中品以上的書,記得和他提及我可以幫他殺那個老頭,或許就有戲。”
這句和其他短小的記錄一樣,都是墨丘泉用來提醒自己的記錄,此句末尾有道明顯的叉形劃線,說明他已經問過了,並且未能得到滿意的答複,故此十有最終選擇了那言靈龜甲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