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李賢午?
“儒雅”肯定是沒戲的,連遣詞造句都有些問題,這也是他在文修遍地的禦風宗混不下去的主要原因,他充其量隻能算是有錢人,或者誇張點,如他自己所,有德之人,代替李河,任命其為伏元鎮的鎮守,這種小職缺,倒是問題不大。
但伏元鎮明顯不是能滿足李賢午的,君不見,花錢都沒地方花,這地方最多幾百鎮民,能有什麼前途?
有點浪費人才,不,有點浪費財力啊。
“你能出多少錢?”江楓決定直白點,他在考慮一個問題,對方出的錢是否能“說服”幾位長老,開這個先例。
“多大個官?”李賢午的小眼睛更明亮了幾分,知道有了門路,問的更直白。
“暖穀郡鎮守。現在淺山宗有三個郡,大邑和東湖,都已經有門內玄級修士擔當,隻餘暖穀一郡空缺。”
“一郡的鎮守?”李賢午撇撇嘴,兩手交錯,粗壯的手指揉搓了片刻,顯然已經意動,“這一郡的所有凡俗事務,以及與修士溝通的事務,都由我負責?”
“沒錯,但是與修士溝通的事務,以及重大事宜,每三個月,都要上報宗門一次,也就是上報給我。”
“也要上報?”李賢午似乎吃過這樣的虧,“能代筆麼,不需要親筆寫吧?”
“可以。”江楓不由自主的望向他身後的年輕人,想來代筆一事,就是他這個侄子李友德來做。
“那沒問題,兩枚三階一年。如何?”他試探性的開了一個價。
這個價錢不錯,這是江楓的第一感覺,甚至有點欣喜。相比另外兩個郡的投入,這裡不但不需自己出錢,還能賺上一筆,當然這筆錢自己不能拿,隻能歸宗門大庫所有,否則,自己開這個買賣官爵的頭,各位長老還不上行下效,宗門秩序就一團糟了。
“可以,不過還有兩個條件。”
“要加錢?要法器?加錢咱們可以談,法器可沒有,我跑得快,都丟在禦風宗了。”李賢午兩手一攤,坦白的說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難過。
“其一,你得改個名字,形象也要略改,我不想讓人認出你是禦風宗的跟腳。這對你我,都是麻煩。”
“沒問題,沒問題。我換一個……”李賢午剛想說我換個發型就是了,右手無意識的摸到光禿的頭頂,才發現這個主意毫無可操作性,“我來想辦法,能當官,這都是小事情。”
“其二,我要放你這裡幾個人,由你來指導修行。”很明顯,李賢午並不是個修行大道暢通之人,但江楓故意沒有點破或過問院內老年隱者的身份,他斷定李賢午能夠跑出禦風宗活到今天,定然不是靠“有錢”和“以德服人”就行的。
江楓首先要安置的,無非是剛剛被馬太吉送過來的少年馮既明,至於其他人選,他打算等此事告知幾位長老後,李賢午順利走馬上任暖穀郡,熟悉情況後再做定奪。此間有免費的師父可用,可不能浪費了。
“這——好吧!”後麵這個條件,李賢午猶豫了片刻,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
過膝的枯黃荒草間,江楓帶著丁靈雨,並沒有乘坐飛舟,而是一步一步沿著山路,向山上勉力前行。既然到了伏元鎮,不去拜祭下先賢,實在有失體統。
彆人可以,但江楓是個掌門,十代掌門。
三代掌門林百呈,四代掌門江子澄,五代掌門任飛,六代掌門沈愛龍,共有四任掌門,都葬在這伏元鎮的群山之間,足有千步見方的封土,早已因歲月輪替,風雨消蝕,變小變得平坦,空留下字跡還算清晰,聳立於荒野之上的功德石碑。
“儉以養德”
在四代掌門足有一人高的功德石碑上,江楓赫然發現了這樣一句話。
江楓一邊摩挲著清理石碑上的塵土,一邊默念著這句話,內心苦笑,我這個十代掌門,現在因為太窮還缺少合適的鎮守人選,收了靈石請了一位“德”回來,不知道你們在九幽泉下,是否為我高興?
山風吹過,空留下倦怠的呼嘯嗚咽,和搖擺颯颯的經年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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