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存在,想對自己做什麼?
馮既明微微抬頭,手中登時多了一根蒼白的骨刺,同時變幻回自己的模樣,再看對方,也同樣幻出一根骨刺,猙獰的模樣,竟然不輸於自己。
馮既明動了,目光堅定而銳利,急速飛掠過去,一把將骨刺紮向了來者,他討厭彆人模仿自己的模樣,那骨刺卻撲了個空,那個“自己”同時也向後跳脫了數步,手中骨刺投射出來,直奔馮既明的胸口。
側向平移,對於自己的骨刺,馮既明有充分的了解,他五指遽然變長,修長的骨爪一把抓住了來者投射過來的骨刺,沒錯,是那種冰冷凝實的感覺,與自己的骨刺幾乎同出一轍,隨著一聲脆響,那白骨被馮既明的勁力,捏碎成無數的粉塵,紛紛墜落。
也不一樣,沒那麼結實。雖然可以吸收這枚骨刺為己用,但馮既明還是小心的沒有采用這樣的手段,擔心這骨刺之中,藏有對方的後手。
短暫的交手並未讓來者退卻,此番,他再次凝出一根骨刺,沒有攻上來,但冰冷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挑釁之意,他的身影隨即消散,隱沒在黑暗之中。
哼!
你以為我怕這種伎倆麼,馮既明剛要跟上去,卻突然意識到,這裡似乎是對方意識的主場,很有可能是在吸引自己深入洞穴更多,而這種事,或許有去無回。
不對!
我應該儘快想辦法脫困,這才是第一要務,與這種模仿我的家夥,沒有爭鬥的必要,這神秘存在雖然詭異,但似乎並不能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知道了,原來被困在此處的是你!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外間那些想要通過人力挖掘,或者妖傀探查此間的勢力,或許也知道這一點。如果被這神秘存在的手段吸引,進而做出不合適的應對,很有可能就會隕落在此。
嗬!
陷阱的最大缺點,即是如果你不去招惹,便毫無用處!
既然有了明悟,馮既明便決定不再追擊那影像,信手扔出一道光幕符,想要照亮四周,卻發現光幕符瞬間變成一紙飛灰。
符籙使用受限?
他不再嘗試,而是將那件殘品
“伐天之斧”拿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中,蹲下,開始一邊到處摸索,一邊思考著,到底如何快速回到洞口。
…………
事有蹊蹺!
宋維多的墓穴中,江楓借助另外兩隻金毛掘地虎,將原本挖掘的通路,再次拓寬了一些,便發現這匆匆挖掘的密道,竟然通向了一處“甕形”的所在。
“去看看!”
雷右旗率先做出了決定,給自己加持了兩道護盾,一躍跳進了密道,範西海尾隨其後,江楓讓三位徒弟依次進入,而自己斷後。待到所有人都進了這處所在,雷右旗便祭出一枚“燦光法球”,這種法球會放射出柔和且少有熱量的光,不易引發生靈的額外關注,當然,也有弱點,就是沒有任何殺傷力。
這裡像是處地穴。
金毛掘地虎墜落的所在,隻是其中的一處小型的耳室,一行人小心的出了此間,便發現這是一處三丈寬的長廊。長廊的兩邊,嵌滿了靈力已經耗儘的二階靈石,微存的點點亮光,已經不足以照亮此間。
借著“燦光法球”的光芒,幾人很快便發現了在這通道的儘頭,有一處半人高的青銅供桌,上麵正有半塊頭顱大小的血色水晶,這水晶原本應是球形,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似乎碎裂了,此間隻存放了一小半。
血色的水晶之中,似乎蘊藏了無數的氣血之力,光芒映照上去,隱隱有晶體樣的東西析出,但幾人都知道這是光線給人的錯覺,並非真實存在。
“血河魂珠,很好的東西!”
範西海眼神映出一道精芒,“想不到此間,竟供奉了此物,看起來,你之前放回去的那個廢物掌門,生前還存著有一天複活的念想。”
“這東西有這等功用?”雷右旗問道,他把“燦光法球”舉過頭頂,想要進一步看清這半枚“血河魂珠”的細節,卻發現在這供桌後的牆體之上,嵌著四團黑魆魆的物事,像是妖獸,但想想應該不是,時隔多年,隻要是死的妖獸,多半已經化為白骨。
想到這個,幾人便忍不住低頭望去,但見白骨不是沒有,而是有很多細小的白骨粉塵,正在腳下,累積大概有五寸左右,隻是之前一直被誤以為是鬆軟的沙土而已。
“此間還殘存四隻妖獸的魂靈,餘下均已被吸收,身體早已不存。”
範西海從雷右旗手中拿過“燦光法球”,“血河魂珠,對於魂靈類存在有著極強的吸引,會將他們的殘靈,轉化為一種神秘的力量,進而保證上麵供奉的屍體不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供桌上方,或許有一處陣法,用來將這種力量收集起來,並傳導給上方的棺槨,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正好在宋維多的下方。”
“這半枚血河魂珠,就歸我了,如何?”
範西海解釋了半天,終於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東西也隻有我有辦法拿取,你們一旦拿取,神魂都會被這血河魂珠撕扯出來,到時候多半會丟了性命,好在它隻有半枚,要是完整的,或許我都難以抵抗。”
“之前的法器,你讓幾件如何?”
雷右旗想了想,自己對於這東西確實了解不多,作為丹師的範西海,或許說的是真的,但能讓範西海出言想要獨吞的東西,價值也應該不凡,眼下他手頭不甚寬裕,江楓也同樣如此,否則也不會興起來此取走寶物的心思,但江楓來討價還價是不合適的,畢竟稍後還需要範西海幫忙對付孫寶泰,故此,作為中間人的他,來談這個,倒也算合適。
“哎,不能這麼講,是你們無力收取,可不是我不讓。”範西海登時便不高興了,“要不,各憑能力獲取,如何?我可以讓你們先嘗試。但我可醜話說在前麵,如果被血河魂珠所傷致死,可不能怪我沒有提醒。”
“你——”雷右旗被噎住了,歎了一口氣,“範兄,你這就……”
“怎麼,大道都是有機緣者得,一樣的道理,怎麼,雷兄你晉升地級,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了麼?”範西海沒給雷右旗講理的機會,直接用另一番“更大的”道理將他的話頂了回去。
“算了,雷兄。”
江楓琢磨了下,這東西自己的確不知道如何收取,雷右旗方才討價還價,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大戰在即,還是以和為貴,方才看開取秘匣的手段,倘若範西海願意儘全力的話,隨後與孫寶泰的爭鬥,還是能起一些作用,最重要的是,銳金門雖然答應了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會派什麼水平的修士前來,倘若是個輔助類,倒還是要眼前二人充當主力。
就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同此獠合作,雖然捏鼻子忍了,但江楓對於範西海的品質,還是嗤之以鼻甚至鄙視的,此類隻想著自己利益的人,不能做朋友,更不能在關鍵時刻,將後背交與他,之後的鬥法,務必要小心此點。
“四隻魂靈歸我和雷兄,血河魂珠歸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