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的渚樵城格外溫潤,相比羅川的冷冽要好上太多,至於比大邑郡,那便更算得上溫暖如春了,江楓最終未能如願單獨見到清禹宗掌門萬禹亭,不過按照之前陳昆所言,一切都會安排妥當,他便沒有多想,直奔金城盟會盟的地點——仙海樓。
按照一早陳昆特使送來的密信,江楓將以“觀察使”的身份,參與今日的盟會,並在合適的契機,加入金城盟,對於這個特殊的身份,江楓心中是沒有準備的,不過在他進了這間“仙海樓”的寬闊方廳時,便先一步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北劍門掌門萬斐然。
他怎麼也在這裡?江楓瞬間便明白了“觀察使”代表的含義,這也是能讓他堂而皇之的進入此間的合適理由,觀察使可能不止一人,並一同在此見證“金城盟”的成立。江楓與萬斐然打了招呼,便同樣坐到下首,那裡有三把顏色和形製與其他座椅不同的所在,想必今日的“觀察使”,還有一人未到。
金城盟的正主,卻一人未至,隻有清禹宗的外事長老關信培在左右忙碌,直到第一位掌門,碧雲宗掌門鄭家聲先一步到來。
嗯?
鄭家聲麵色微變,不過似乎並不是因為看見了江楓和萬斐然,而是發現自己竟然第一個到來,他旋即臉上露出些許不滿的模樣,不過還是順著關信培的指引,坐到了指定的位置上,靜待他人到場。
“貴公子身體恢複的可好?”
江楓敏銳的觀察到鄭家聲對自己並無太多怨念,想必之前那被自己打傷的輕狂家夥已無大礙,既然如此,問候幾句化解下舊怨還是必要的,畢竟自己今日的目的是加入金城盟,鄭家聲也有一票。
“哼,不勞煩江掌門你牽掛了,犬子已經生龍活虎。不過,你奪了他的法器,是不是該還給我兒?”
“孫寶泰追殺我時,被他毀了。”
“哦?是用那把折柳劍吧?”鄭家聲下意識的猜測道,不過旋即想到了什麼,“孫寶泰的東西,尤其是那件血甲,都落到你的手裡了吧?看不出來,你手段倒是陰狠,運氣竟也不錯,我倒是小看了你。”
“不敢,不敢,他中途和天理門的道友起了糾紛,我便趁機溜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他就沒了消息。”江楓自然不會誇口說自己力壓群雄,將孫寶泰等人斬殺,這也是他幾乎將遺跡之中所得,尤其是那件紮眼的血甲賣掉的原因,唯有這樣,才能儘量撇清嫌疑。
“天理門?”鄭家聲輕笑了一下,並未相信江楓的鬼話,他正待詢問一些彆的,卻見冷聽濤,左子蟬和蘇黎清,一同進了方廳。
“鄭掌門,彆來無恙!”
蘇黎清第一個熱情的打了招呼,待到看見江楓,眼神卻冰冷陰寒了許多,轉而看向清禹宗的外事長老關信培,“關道友,今日怎麼還有外人在場?”
“蘇掌門誤會了,江掌門以及萬掌門都是今日過來觀禮的,是我宗陳長老專門邀請的客人。”
“客人?”蘇黎清眉毛一挑,瞥見了那三個不同尋常的座位,“陳長老真是有心了,還有一人是誰?”
“是老夫。”卻見另一名白袍修士踱了進來,此人年紀看起來不小,頭發胡須皆白,但身上氣息卻綿綿飄逸,頗有仙風道骨之感。
“原來是白道友。”蘇黎清認得此人,抱拳行禮,“怎麼力宗對我等成立個小小盟會,也有興趣不成?”
“非也。在下隻是奉宗門之命,前往天音寺辦事,歸途想順路拜訪下清禹宗,不料正巧有此盛事,便過來觀禮,此事與力宗無關。”
“原來如此。”蘇黎清麵色微定,右手一個“請”的姿勢,將這位白道友讓到座位上,那修士慈眉善目,瞧了幾眼江楓和萬斐然,“可能幾位道友不認得在下,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白世鐸,在力宗任職。”
白世鐸?
這豈不是那白世在的兄弟,白若熙的父親,怎麼如此蒼老?江楓旋即想起來之
前的舊事,不過修士得道的年紀不同,對於自己固化的容貌,也有不同的喜好,看起來老不一定身體不好,所謂“老而彌堅”,大抵如此吧,江楓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還是按例規矩正式回禮,自我介紹了一番,對於蘇黎清投射過來的不善目光,江楓一概不理會,而且介紹自己時,還順便調侃了對方一句:
“說起來,我夫人便是蘇掌門的女兒,今日過來觀禮,也是關心下家事。”
一句話引得在場眾人哄笑,臉上露出各自不同的神態,蘇黎清微怒,不過很快便有所收斂,同樣淡然一笑了之,鄭家聲感覺有趣,順便打聽起蘇黎清另幾名女兒嫁得如何,要不要考慮考慮下自家兒子,惹得蘇黎清連連皺眉,但也知道對方是故意在捉弄他,左子蟬和冷聽濤則置身事外,樂得其閒,直到此間的主人,清禹宗掌門萬禹亭到了,眾人才一同站起身來恭迎。
作為此間的修為最高者,萬禹亭享受了片刻眾人的恭敬,便示意眾人一同安坐,陳昆自然與其一同前來,坐在他的下首,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和清禹宗內門長老的身份,坐在此間也並無不妥。
陳昆代替萬禹亭寒暄了幾句,歡迎大家到來,也順便介紹了三名過來觀禮的道友,之後便直奔正題,絲毫沒有拖地帶水之意。
“今日我們五家宗門聚在此處,乃是為了共謀發展,摒除障礙,拓展商路,互通有無,為此,遵從各方的意願,成立金城盟。”他拋出了五份合議文書,以及三冊更薄的文書,分彆遞給在場諸人,“這是之前根據各家的意願,達成的盟約草案,如無異議,便可署下印記,成為金城盟的一員。”